随着这念诵声,空气中的血腥气突然浓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哼!故弄玄虚!”
她上前,狠狠一拳朝墙面砸去!
刹那间飞沙走石,墙壁轰然倒塌。
说来也是奇怪,这样大的动静,这地宫愣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她还担心用劲大了会把这里给弄塌呢。
一个独立的院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土黄的院墙,不高,但却透出一股子古老的气息。
寒冰屏住呼吸,双手悄悄攀上了院墙,在墙上慢慢露出了头,她不敢大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微微洗了一口气,定睛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胃里疯狂的酸气一个劲的往上冒,她又快要忍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了她背心位置,顿时,一股暖流仿佛流进了她的身体。
她侧过头,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一粒香香甜甜的药丸就滑进了她的喉咙。
“你给我吃了什么?”
“静心丸。”
“我需要静心?”
“需要。”
好吧,现在跟他纠结这些也没用,那药丸都已经吃下去了,估计都快化掉了,吐也晚了。
“你看。”
在土墙的后面的院子里,有一个石磨一样的东西。
而在石磨上,躺着一个赤裸的人。全身的几分苍白的近乎透明,面目扭曲,似乎极为痛苦。口唇大张,想呼喊,却叫不出来。如果不是他的身子还在微微颤动,寒冰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死人。
他的手心,脚心,各有一个圆洞,鲜血如线般自圆洞中流出,流到她身下石磨的凹槽之中,然后汇集到一个绘满符号的大石桶中……
这人的面目依稀有些眼熟,寒冰身子猛地一震,忽然想起,这人不就是华翰元的叔叔,他爹的亲弟弟华晋理?
在石磨后方,站着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从高大的身形上勉强能够判断出这是一个男人。
她猛地侧头看向华翰元:“那人,是不是就是那日挟持你的那个人?”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沉重地点点头。
“我打掉过他的面具,他的长相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我敢肯定,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但是,这人给我的感觉却十分熟悉,我肯定在别的地方见过他。”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之所以她能一眼就认出是当天那个人,是因为,那张被她打碎了的面具,他又重新戴在了脸上。
此刻,他闭着眼睛,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个复杂的印记,口唇开阖,低低念着咒语,随着他的咒语声,华晋理手心脚心的血流得更急,几乎汇成了四条小溪……
忽然,华晋理的身子痉挛了一下,眼睛一翻,便不再动了。
他全身的血似已被放了个精光,整个身子如同一条破败的死于,苍白得可怕。
与此同时,那石桶中的鲜血忽然旋转起来,凭空高出石桶半尺,却不溢落。渐渐凝结成一条血龙,围着那石磨上已经变成尸体的华晋理转了一圈,那尸体上有淡淡的白气逸出,那黑衣人念咒之声更急,那白气仿佛受什么吸引,抵挡不住咒语的催引,汇集到那石桶之中,和桶中的鲜血融为一体。
寒冰看得手脚冰凉,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刚刚在看到华晋理的样子后她就真的这人已经彻底没有救了,而且,她也没有救他的道理,所以,她才一直没有出手。
现在看来,她的犹豫,是不是酿成大祸了?
那个黑衣人的一番操作,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最做什么,最终会变成什么,但她有一种非常不安的预感,这次,将会是一场恶战。
“蛊咒。”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心一惊,竟然有人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站到了她的身后?!
一个转身,在看到来人的面孔之后,她欣喜出声:“阿延,你怎么来了?”
冉宗延冷哼了一声:“你在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我想不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