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这种神情……
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出现过,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狂暴……
为什么?一种陌生感在她心中升起。
“你怎么了?”
“本王在问你,若是本王杀了他,你待如何?”
从下巴传来的疼痛感远不如她此刻内心深处的隐隐作痛来得深刻。
“华翰元是我的朋友。”
“即便是他伤了你?还差点要了你的性命?”
“我过了,他是被迫的,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是的,别无选择。
最开始,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做。
在等待陈老的那些时间里,她终于能够安安静静的将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
隐隐约约,她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那张笼罩在王府,太师府,乃至整个皇后的大网。
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那个尼久莫。
她能肆无忌惮地行走在皇宫,自由自在地出入于太师府。
甚至还敢当着所有饶面给华翰元下毒,还有,宁愿用自杀来躲避她的华泰余……
若是,当时华翰元真的放过了她,那么整个太师府,恐怕早就没有一个活口了。
她倔强的抬起头,坚定不移地看着冉宗延:“我会保护他。”
“不惜与本王作对?”
“你和他,不是熊掌和鱼。你们是完全不同的,华翰元对于我来,就像是萍儿,像是九妹一样。而你,对于我的重要性王爷心里清楚。”
“为什么要拿自己跟他比较?我护他,并不是想与你作对。”
他的手越收越紧,她却没有挣脱,更没有一点点的示弱。
叩叩叩……
外面响起敲门声……
“滚!”
王依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被冉宗延的那一声怒吼给吓得不知所措。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紧闭的房门,不知是不敢相信还是很难接受一向温文尔雅的冉宗延,竟然会有这样暴怒的一面。
“姐姐,怎么办?”
转过头,她看着同样震惊的王夏婉。
“是不是寒姑娘惹表哥生气了?”
王夏婉紧咬着嘴唇,眼中有着羡慕:“生气也好,愤怒也罢。你何时见过表哥对其他的女子有过其他的情绪?”
王依佳沉默了。
的确如此,冉宗延对待每一个姑娘都彬彬有礼,但那种礼,只是出自于贵族的礼节。
那种礼,看似无可挑剔,但却冰冷无比,将所有人都隔断在了外面。
他喜怒不形于色,对待每人都是同样的。看似公平,实则无心。
甚至很多时候,他连勉强的敷衍都不愿意。
人人皆道他谦虚谨慎,其实就是冷漠。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
王依佳胆怯的拉了拉王夏婉的衣袖,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跟在王家的时候,一脸娇蛮的姐模样大相径庭。
王夏婉盯着紧闭着的房门,犹豫再三,终于鼓起了勇气:“表哥,夏婉有要事与寒姑娘商议。”
房里没了动静。
王夏婉狠了狠心,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今日见不到寒冰,那么下次,更加没有机会了。
“表哥,夏婉迎…”
话还未完,房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寒冰。
王依佳惊呼出声,随即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王夏婉眼里划过一丝嫉妒和憎恨,好在她很快就低下了头,并无其他人看见。
寒冰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服,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误会了什么。
她心里有点慌,刚刚那个冉宗延,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