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三次后,陈阳手上的枪,终于坚持不住,掉了下去。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无处不疼,肋骨应该断了好几根,他真的坚持不住了。
胖子这时候终于赶下了楼,扛着海默沙凿击电锤冲了过来,怒吼道:“去死吧!!!”
铁面人把陈阳抡圆了狠狠的砸过去,陈阳就像一只断翅的燕子,又像一个被丢弃的沙包,猛地和迎面而来的胖子砸在了一起,骨裂声清晰可见,胖子的鼻血顿时喷了出来,两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雨庄别墅前,除了铁面人和在远处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代怡箐,再也没有能站起来的人。
铁面人转身回到狩猎者皮卡车旁边,单手一翻爬上了车架上,他架着雷瑟福德重型机枪炮,猛地扭转过来对准了旁边的另外两辆皮卡,每分钟2364的超过射速,几乎只是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对面的两辆皮卡就已经爆炸成了碎片。
铁面人下了车,把代怡箐扛在了肩头走到了陈阳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阳。
陈阳死死的盯着铁面人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你!把!她!放!下!!!”
因为太过用力,陈阳的牙齿都咬合出了血。
铁面人看着陈阳,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丢在了陈阳的面前,冷冷的说:“如果想救她,来这里找我!”
铁面人走了,在陈阳无奈的目光中踏着火焰离开。
在陈阳绝望的眼神中,扛着代怡箐离开。
陈阳的眼睛一直盯在代怡箐身上,代怡箐看着陈阳挥了挥手。
那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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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者皮卡高速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虽然道路崎岖不平,可是车子的引擎动力源源不绝。
代怡箐浑身发抖,抱着发灰的小熊坐在后座上,看着后视镜中显现的倒影。
铁面人突然抬起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后视镜。
代怡箐被吓得大哭起来。
铁面人冷不丁的伸出手,在代怡箐的肩膀上斜斜斩了一道,代怡箐立刻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在车子上了。
代怡箐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冷,不是温度很低的冷,而是看不到任何生命体没有生命热度的冷,她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杯子,身边空无一物,甚至这个房间到空无一物,唯有几台零星的机器悄然立着,周围清一色的都是封闭的金属墙壁和泛白的无影灯。
躺在这床上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等待被人用手术刀割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代怡箐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从里面能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脸上兀自挂着泪痕的小女孩,手上紧紧抱着一个灰色的小熊。
可是代怡箐在意的不是自己,她在意的是镜子背后。
她能够感知到,背后好像有人,有很多人。
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都在观察者自己。
就像自己是 一个待宰的猎物,而猎人在另外一边商量如何以何种方式烹饪她。
她害怕极了,脚步不自觉的后退,逐渐缩到了角落中,无助的哭泣起来。
镜子后面,是另外一个房间,没有任何一点灯光,他们几个人站在黑暗中,静悄悄的观察者镜子里面的代怡箐。
“要保证母体的存活,不能让她产生生命危险。”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说:“之前教官从母体身上抽取的血液,DNA双螺旋已经解析完全,我们逆向编译找到了病毒的解药,但是我们发现这种海拉病毒的解药并不能离体保存很长时间,好像这解药更像是一种有机生命体,目前暂不清楚是不是代铭杰设下的障碍。”
黑衣人:“我想听的不是问题,而是答案,既然解药已经编译,我们多造一点不就好了?”
科学家推了推眼镜:“我这么形容吧,这种解药更像是一个生命体,是有寿命限制的,而我们即便复制再多,到头来拿到的都是死亡的生命体,没有任何意义。”
黑衣人:“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老板的耐心可没有那么多。”
科学家:“我需要拿到母体的骨髓,利用骨髓中的干细胞再生功能重编译解药。”
黑衣人回过头来看着镜子中瑟瑟发抖的代怡箐,冷笑一声说:“不就是骨髓么?想抽就抽吧!别把母体弄死了就行了。”
科学家推了推眼镜说:“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只要母体没有受到大的损伤,就算是脑死亡我们也可以拯救。”
黑衣人:“那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