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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金陵县通往东郭镇的官道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而行。
“师父,我是真走不动了,咱在路边歇一歇吧。”
说话的人正是周青,时间一晃,他跟着吴老道离开李家村已经一个月了。
在这一个月中,他跟着自己师父除了在一小镇逗留了三日,就是在不停赶路,夜间若无农家借宿,便直接卧于山野以地作榻天为被。
途中,他从自己师父口中知道了老道名为吴了尘,是一云游散修,幼年时偶遇一老道,也就是周青的师祖,道号天一子。
吴了尘入道后十年有二,天一子离世,他便开始四海云游,直至如今。
至于师承门派,吴老道只说:“道承天一,若要划派,则谓天一。”
天一天一,天地唯一,这牛哄哄的名字让周青心生相往,在李家村时,他就见试过吴老道的本事,在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他更是发现了自己这便宜师父神通广大。
比如在这一个月的赶路中,他并未见自己师父进过水粮,而且从早至晚赶路,连大气都不会喘一声。
要说起赶路,实际上一部分时间,周青都是被吴老道背在事背,在旁人看来,像极了爷孙二人。
走在前头的吴老道听到小徒弟的话,笑了笑,随后将周青背在后背继续赶起了路,天黑之时,师徒二人拐进了官道旁的一条窄小山路。
“师父,您来金陵县要寻的朋友住在这座山上吧?”
“嗯~”吴老道点了点头“为师记得那朋友好像养了一些鸡,等会上山了,让他宰只鸡给你解解馋。”
听完吴老道的话,周青心中暖暖的,这一个月来,老道士对自己无微不至,与前世已故的双亲待自己一般无二。
“弟子何德何能,蒙师父如此宠溺,它日弟子成年,一定好好报答师父。”周青心中满是感概。
“你师祖曾言师徒一场,造化一场,我待你就如同当年你师祖待我一般。”吴老道顿了顿,又道“当年你师祖遇见我时,我也和你一般大小,处境与你也是相差无几,你我之间的师徒缘分,就如同当年我与你师祖,或许在冥冥之中早已定下了。”
山路虽是崎岖漆黑,可吴老道的身影却是极为轻快,他背着周青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山顶之上。
山顶上有一道泉眼形成的小溪流,中间有一块长石卧成的小桥,桥后是一片竹林。
在这幽静的山顶之上,一阵山风拂过,林中传出唰唰声响。
竹林中有一条小路,穿行而过,可以看见一座吊脚木楼,一道昏暗的光线正从楼中一间屋内透出。
“云林道友可在?”将周青从背上放下,吴老道冲着吊脚楼喊了一声。
很快,那间亮着灯的木屋门打开,从其内走出了一名二十上下的青年。
那青年拄着一只木拐,一条腿上绑着几根细长的木枝,很显然是伤了骨。
“您~你是吴了尘吴前辈?”从屋内走出的青年望着月光下的师徒二人细看了几眼后,不确定的开口问了句。
“正是老道,你是张山吧。”吴老道点头应了一声。
青年闻言,拄着拐从吊脚楼前的一道楼梯下来后,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师徒二人面前“晚辈正是张山,吴前辈快屋里坐。”
叫张山的青年殷切的将师徒往屋里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