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了床上紧闭着眼的徽先伯夫人一会,突然对另一个大夫道:“你来给她看看。”
徽先伯府的妈妈马上拦在榻前,恶狠狠道:“你林府把我们夫人害成这样,你们请的大夫我们可不敢给看。”
大夫人看着这位妈妈严肃的道:“我也只是想治好你家夫人,你如果决心要拦着,你家夫人有什么问题,我林府概不负责。”
那妈妈听了指着大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把我们夫人打成这样了,大家可都看见了,你竟然还想耍赖不成?真没想到堂堂侍郎夫人竟如此卑鄙无chi!”
大夫人也是没想到徽先伯府地的一个婆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的跟她叫板,但她无意跟一个婆子多说,而是看着榻上的徽先伯夫人道:“耍赖?我何时耍赖了?你们夫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碰到了脑袋,你这个婆子怕自己回去受罚,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怎么能叫耍赖呢?你说有人看到,谁看到了你找出来给大家瞧瞧?”
那徽先伯府的妈妈见林府的下人都瞧瞧林大夫人,又看着她摇头,这才想起来,人家都是林府的人,气的险些厥过去了。
大夫人只觉不够刺激,又道:“你们三公子似乎也来了,只是带了几个混子,如今正门外叫嚣呢,我本是等你们夫人醒了再唤他们进来好好谈谈。如今看倒是不必了。”说完对外喊道:“来人,去聚集府中所有护院和小厮,到门口迎接徽先伯府三公子,如果发现对方有任何人说对林府不好的话,就把腿打断了扔出去!”
门外一人应声道:“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我看你们谁敢!”一声劈着嗓子的狠话从屋内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徽先伯夫人已经从榻上坐起来了,刚才的话也是出自她口。
看徽先伯夫人醒了,一屋子的林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夫人道:“这其中确实有误会。不过夫人确定要在这里说?我怕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到时候夫人可不要怪我。”最后话语中带着威胁,毕竟等会要说的话,对大夫人自己也是不光彩的。
徽先伯夫人是不相信林月姚一个小姑娘会知道自己儿子的那些事,必定有林府的人告知,不管是不是大夫人,她都不打算善罢甘休。不过面对大夫人的威胁,她心中虽然恨恨,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大夫人与徽先伯夫人两人进了里屋,屋内的一群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张氏对屋内的下人道:“你们都别挤在这儿了,都下去吧。”说完,没事人似的对江大嫂道:“不两位表妹在作何,我这两日都未曾见到了。”江大嫂笑道:“这不,一个在家拿着针线绣荷包,一个整日的在书房写字,我怕她们坏了眼睛,让他们带着丫鬟把东西规整规整。”正说着,三夫人进来了,一看到屋内的两人就笑起来:“你两都在啊?看来是我过来晚了。”三夫人和江大嫂又是一通寒暄,三夫人正想问大夫人的事,就见有丫鬟来通报道:“门房上来报,说三爷在大门口跟人打起来了。”三夫人一听“噌”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身,扬声急道:“什么叫三爷和人打起来了?你说仔细点!”“婢子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通报的人就在外面。”通报的丫鬟摇头道。“你还不快叫人进来!”三夫人大声道。丫鬟转身出去,一个门房的低头快步进来。三夫人道:“快说怎么回事?”“是是。小人在门口看着外面情况,起先那徽先伯三公子带的人在门外说着咱们府的难听话,边说还便踹着咱府的大门,正好三老爷回来了,三老爷似乎是没看出现那三公子的身份,就张口呵斥了几人,那些人知道了三老爷的身份,然后就开始推搡三老爷,接着就打了起来。”三夫人等着眼睛看着这个门房,起的两眼冒火,厉声说道:“所以看到三老爷被打,你们却只眼睁睁的看着,不是上去帮忙,而是先来报信?”那门房的人低下了头,嗫嚅着道:“没,没有主子吩咐,我们不敢开门啊。”“好!好!好一个林府,竟然是只认大老爷和大夫人,连下人眼中也没有我们这个三房,好得很。”三夫人咬牙道。说完扭头问张氏和江大嫂:“我大嫂现在人在哪?”说完看里间门口站着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就冲了过去。江大嫂忙拦在三夫人前面道:“妹妹,你先冷静一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该去前面看看三老爷的情况……”
“你让开!她先招惹了徽先伯府,如今连累了我家老爷,她自己却躲起来不闻不问,哪有这样的道理?”三夫人是真的气着了,三老爷和大老爷是同一个爹娘所出,真正的亲兄弟,可是人家是怎么对待他们这个兄弟的?平日里大夫人面上的轻待就算了,如今知道三老爷被打了,林府的下人却无动于衷。
三夫人在心中不由想“如果被打的是大老爷,这些下人是绝对不会等着吩咐才去帮忙。”真是越想越气。
三夫人在外面一闹,里面才刚开了个话头的大夫人话也被打断了。
徽先伯夫人冷笑一声:“我看林夫人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不是你,就是你那小姑子,总之跑不了都是你们林府的人。林府给的这份羞辱我们徽先伯府记下了,以后咱们来日方长,就走着瞧吧!”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徽先伯府虽然比不上别的伯府,但也有多年的伯府底蕴和人脉关系,万一真的要下了决心和林府作对,也是防不胜防的大麻烦,何况如今朝堂也并不平静,再加上前一段时间林大老爷还差一点就被贬斥。
想到了这些,大夫人很后悔最后冲动之下打了徽先伯夫人那一巴掌,导致对方气的吐了血,如今心中一定怒气未消,不愿意听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