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王公子......王公子竟然......竟然是李大人的佳婿,我先前失礼了,还望海涵。”赵小姐藏在面纱下的粉脸通红,抱着千转百花春日灯就和贴身丫鬟急忙赶着回家。
在后面排队写信的百姓一阵哄笑。
“哪怕是穷死,也不能娶赵家女,景仁坊哪个不知这个道理,二十岁还没嫁出去,又是个骚媚子,娶回家指不定戴多少绿帽。”
“是极,是极。”几个衣着寒酸的书生眼睛转了转,刚才王璞给赵小姐写字谜的诗句他们都记在了心里,这两天好生揣摩,在观音禅寺里说不定也能一探春色。
而且赵家累世经商,家财万贯,要是能为赘婿也是好事。
饭都吃不起,谁还在意脸面。
但他们言语中尽量对赵小姐极尽鄙视,恨不得将最恶毒的话说出来。
簇拥的人群分出一条宽道,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和沈三出现在了王璞眼前。
李管家对着王璞一拱手,笑道:“老爷听到小姐尚且在世,眉开眼笑,今早足足喝了三碗米粥,喝了好大一碗酒,这不,紧接着,就让小的过来迎候公子回府。要不是怕失礼,老爷早就亲自赶来驿站。”
“让岳父亲自来见,这怎么能成?”王璞脸色一板,郑重道:“应是王某亲自到李府拜见岳父!芸娘早就说过,岳父素有腿疾,不便多动。再说女婿拜见岳父也是应该的,只是王某初来玉京,不识李府,这才派遣仆役四处打听.......”
听到王璞如此说道,李管家笑容更多了,老爷有腿疾的事情只有几个知心老友和家人知道,就算是府上的丫鬟家丁,除非贴己人也少有听说。
这王公子既然知道老爷有腿疾,这女婿的事情十有八九错不了。
况且看这王公子的谈吐,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骗人的可能不太大。
李府的轿子停在院内,王璞心领神会,径直坐了上去。
玉龙街是玉京中轴街道,能容纳十六驾马车同时通过。其始端乃是皇宫的东华门,每四年的科举三甲都会在东华门前骑马唱花。而在东华门旁的坊市,非富即贵。
务本坊临近东华门,乃是朝廷大员、勋贵的聚集地。
李常在虽是五品官,但在务本坊这里还不够看,家宅仅是一套三进的院子,仆役也只有一二十人。当然这仅是李府在玉京内的产业。在外城,李府的宅子可要比气大上十来倍。
家宅虽小,却修饰的极为典雅精致。到处假山水池,亭宇楼阁,朱甍碧瓦。
李府正堂。
一个四十多岁的长髯中年儒生不断在原地踱步,面有焦急。
他就是李常在。
八年前他外放出京到柳州为官,在走到蓟北西峰岭的时候,不慎遇到了猛虎。当时他官途失意,身边也没有皇帝赐予的护卫保护,家资亦不丰后,没能力请上几个武道好手充作护院。
因此在遇上猛虎后,家眷失散,将自己的宝贵女儿丢在了原地。这件事让他一直懊悔不已,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再无所出,愧疚也就愈来愈深。
昨日有一黝黑少年手持一颗菩提佛珠在门前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