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的护卫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反而眼神灼热的盯着两人的战斗。
书生面色不变,后脚轻点,身形向后退去,同时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往前一指,顶住了白穆的右爪。
白穆右爪用力一抓,抓住扇子,扇子却并未被捏碎,看来是个不得了的兵器,随即用力往后一提。
书生整个人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整个手臂被震得发麻,但又不愿放下手中扇子,只能欺身而上,左手捏拳,向着白穆面门砸去。
“完了……”
李凌虚看着这一幕,缓缓地摇了摇头,心中不免对这个书生有了一丝同情之意,虽然他干的是抢劫的勾当,但是却刻意不伤那些商队的性命,莫名对这个书生有了一丝好感。
白穆看着拳头在眼中放大,嘴上露出嘲弄之色,淡淡道:“太弱了。”
随即右爪放下扇子,一爪抓向书生的拳头。
“啊~”
一声痛呼传来,书生整只手被白穆死死捏住,骨头碎裂声传来,书生面有冷汗,但眼神依旧犹如猎鹰般死死盯住白穆。
书生不管手上的痛楚,一脚踢出,直奔白穆下身而去。
白穆眼神一冷,放开书生的拳头,一爪拍向书生胸口。
书生感觉整个胸口塌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着后方跌落而去。
嘭~
书生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望着眼前的白穆,身子忍不住的向后挪了挪。
身处令牌的小云似乎看不下去了,以神魂传音道:“帮他一下吧,再不动手,这人就要死了。”
李凌虚本来还想看看书生有没有什么底牌,结果发现这白穆实力似乎高出这个书生一大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不由得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长剑只是凡品兵器,看起来朴实无华,也算是他师傅临走前给他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东西。
白穆狞笑着朝着书生走去,眼神中满是凶残之意。
书生看着白穆一步步走进,虽然很想站起身来,但是由于伤势颇重,只能缓慢地在地上拖动,整个官道上都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白穆看得书生这般模样很是满意,他很享受别人临死前惧怕他的那般模样,那种无助,让他心中升出一种莫名的快感。
白穆看着书生再也没有力气向后退去,也失去了兴致,不打算再次戏弄书生,抬手一爪,直奔书生的脑袋而去。
书生见状,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闪过此生的诸多画面,不由得眼角竟是滚出了一滴眼泪。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书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嘭~
“谁?”
一道金铁碰撞声传来,白穆一声怒喝,望着眼前倒插在地的一柄剑,不由得眉头微皱。
李凌虚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几步走到书生前面,对着白穆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呢?”
他此前见到山匪众人并未刻意伤这护卫的性命,而这书生明知不敌,却依然留下拖住这白穆,倒也是个性情中人,所以才会出手救下书生。
虽然在他以前的世界,他算不上国之栋梁,但也不是个坏人,偶尔也会帮助一些需要帮助之人。
而这白穆,显然是刻意埋伏在此,想要将这群山匪一网打尽,出手狠辣,尽是杀招,实在给不了李凌虚什么好感。
白穆眼神一冷,看着李凌虚一身道袍,看起来像个隐士,知晓眼前这人剑术修为似乎不低,刚才那一剑,打在他的铁爪之上,虽然没有割破他的铁爪,但是此刻整个手臂都是酥麻不已,毫无知觉。
白穆不由得将右手藏到身后,看着李凌虚,道:“请问阁下是哪位高手的传人?为何管我四海商会的闲事?”
白穆从刚才那一番交手,便知晓眼前这人,实力不弱于自己,贸然动手,还说不准胜负,而那群山匪已经前去搬救兵,到时候他们当家的到来,自己也不好脱身,所以抬出四海商会的名头,想要吓退李凌虚。
李凌虚哪里听过四海商会,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自己修道之人,讲究顺心意,如今想要救人,自然不会因为四海商会一个名头就被吓退,更何况他一个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怕的。当下李凌虚假装正经,背负双手,将书生挡在身后,淡淡道:“你有资格知道吗?”
白穆气极,怒道:“你……”
不料话刚出口,似乎想到了刚才那一剑,看着李凌虚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不想横生枝节,不由得强压怒气,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既然这书生是你要保下的人,那老夫自当送你一个人情。”
“我们走。”白穆大手一挥,并无过多纠缠,连一句狠话都没有留下,招呼着商队继续上路。
李凌虚看着他们离去,觉得白穆此人倒是沉得住气,难怪能够修炼到这个境界。
李凌虚也没有阻拦他们离去,毕竟救人算是顺和心意,若是再帮忙抢劫,那可就有违初衷。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李凌虚闻言,感觉身体都轻了几分,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做好事的感觉还是这么爽,看来以后还得多做几回。
李凌虚这般想着,看着眼前嘴角还挂着血迹的书生,道:“怎么样?没啥事吧?”
噗~
书生闻言,挣扎着想要起身,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幸好李凌虚反应快躲开了,不然他这件衣服就会多上一朵鲜红的花儿。
李凌虚上前扶他起身,书生感激的点了点头。
书生轻咳几声,缓和了片刻,又道谢了一番,:“多谢恩公搭救,在下没齿难忘!”
李凌虚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你一副书生模样,为何会加入山匪?干起了抢劫勾当?”
书生面色一红,道:“我们倒也并非是抢劫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