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一切,游来唤醒游去便径直出了城。
……
少年刚踏入不问客栈,便传来掌柜热情的招呼:“黎小哥,怎么回来这么晚?抓到药了吗?”
少年抖了抖手中的药包:“配齐这些药,跑了好多家店,真是要命,还得麻烦掌柜安排人帮我把药煎一下。”说完将药放上柜台,又从怀里拿出五文钱交给掌柜。
掌柜接过钱顺势凑过身来:“那梁敬跟着你出去没对你怎么样吧?”
“梁敬?谁啊?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少年一脸疑惑。
“不知道就好,兴许是我想岔了。”掌柜打着哈哈,心里却纳闷,这梁敬怎么突然转性,急火火地跟出去居然没去祸害人家,难道是丢了?
少年见左侧戏台上说书先生正说得热闹,正说到那飞天夜叉大闹地戚州,闹得州牧梁恭整日不得安宁,现今逼着没法,只好张榜送神离去,丢了大大的脸面。
下面一阵叫好之声:“好样的!叫那狗日的平日里万般剥削我等,也该他认栽,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痛快!”
“诶,你可小点声,万一被那些狗腿子听了去,有你好果子吃!”
“难得高兴,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一群人喝酒吵闹,却是苦闷的生活中难得的快活。
少年也凑了过去,拿起一坛酒便直接与众人斗起酒来。
“诶,黎小兄弟,你怎么这般没有规矩,问也不问一声,就拿我的酒喝。”说话的正是之前劝别人要小声说话的中年男子,瘦弱的身子,佝偻着背,八字眉,眯着眼,一脸苦相。
“我说是谁的酒呢,这么香,原来是邹老哥的,反正你酒量小也喝不到多少,我呀就勉为其难帮你喝完好了。”说完又是咕噜一大口。
之前大声吵闹的汉子酒劲上来了,这会儿闹得正欢,指着老邹骂道:“邹眯眯,你个抠门鬼,人家小孩子喝你一点酒,值当个什么?妈的,喝酒都不让人痛快,你还是不是男人?”
“好你个陈毛子,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平日里吃我的和我的就算了,还合着外人来欺辱我,今天我非和你拼命不可!”老邹气红了眼,大有干架的姿势。
这时,旁边桌一直没说话的温厚中年站起了身,拉住了老邹:“都……都是是好兄弟,怎么……么为了一点点酒闹闹不痛快,今天天这酒酒就算俺俺头上。”
“看到没,还是周员外大方,不似你这抠门精,来来来,兄弟们喝酒。”姓陈的又闹腾起来,搞得台上说书的都没法再继续说下去。
“小黎,中午你出门时没遇上啥事吧?”一个早上就在店里听戏的老头向少年问道。
“什么情况?刚才掌柜的也这么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少年一脸疑惑。周围的人也来了劲,推挤着过来打探是什么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那梁敬今早来店里听戏,看到了小黎出门,就急火火地跟了出去。”
“还有这等事?那个死肥猪坏球得很,坏在他手上的少男少女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有天落在老子手上,哼……”姓陈的又义愤填膺地闹起来,大有要为民除害的意思。
“你可别吹了,别说他那兄长的权势,就是他本人的一身修为也不是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对付的。”老邹歪眼憋嘴,直接就是一盆冷水泼去。姓陈的脸色发窘,尴尬地闭了嘴。
“小黎啊,你今天真没碰上那梁敬?”老头又问。
“中午出了门,我见大街上人太挤,就穿街走巷一个劲找小路走,跑了好几家药店才把药配齐,回来也就晚了,一路上也没碰上啥人。”
“看样子是真的跟丢了。”
“还……还好跟跟丢了,那人……人很坏,你要小心心点。”周员外说话结巴,但待人最是真诚,人缘素来最好。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跟着提醒少年要提防那梁敬。
“他今天没堵着你,说不定明天又来,可真得当心啊。”
“听你们这么说,我现在都不敢在这里待了,要不明天一早我就带上我兄弟离开吧。”少年一脸的担惊受怕。
众人吃酒听书闹腾了一会儿,便慢慢散了。
嘎吱……客房的房门被推开,少年端着药走进房间又用脚把房门掩上。
床上坐着一个病弱的少年,容貌清隽却面色惨白,眉目如画却无神采,大概是这样坐着等了许久,听到开门声便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姐,你回来了。”
“说了多少次了,出门在外要喊我哥!”进屋的少年把药放到桌上,随手扯掉了发髻,又抹去了脸上的装扮,竟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
“好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