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看了看他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做了。他凝心静气,努力将胸口处的大罗神式的真气逐渐运行打开,他此前从未这样尝试过,也未敢尝试。这大罗神式乃是大罗神仙为封住符文之气而贯入牧的体内的,牧也不知如何运行,只能依照云苏子教他运行小罗神式的方法试着,起初他只觉得体内真气如万马奔腾般横冲直撞,他努力将这真气顺势周身引导,可随着大罗神式真气的打开,那符文之气又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来,灼热难当,这种体验他此前有过多次,可这回有所不同,当他感觉自己又要变身,那符文之气快冲到头顶时又被引导回来,跟着大罗真气在周身游走,转瞬间整个身体无比的舒畅和通透,整个人像是没有体重一样,虚空如飘絮,又稳坐像磐石。
牧的周身外的的空气中宛如红色熔岩翻滚,又似有群鬼嚎叫哭吼,那叫声从山底传出,有破山而出之势,直冲天上,只见厚重的乌云被从牧周身向上的一道熔岩色的光柱刺开,露出了满天的星光。
就这样他用大罗神式引导符文之气在体内运行了三大周。
白衣人道:“你在试着用大罗神式将符文之气封罩回去。”
牧又按照白衣人的指示,很顺畅的用大罗神式又把符文之气封罩了回去。
牧站起身来问道:“为何会这样?”这时他才发现,附近的雪都融化了,脚下满地的积水,涓成小流,往山下流淌着。
白衣人道:“万物相生也相克相辅,但都顺其自然,有因有果。你看这乌云蔽日,才有次大雪,云散了,雪也就没了。切记你我之事,你我的谈话莫要让任何人知道,刚才的运行你回去刻意自己试着尝试,但千万不要刻意而为之,否则你将灰飞烟湮灭,化为虚无。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好自为之,我先回去睡觉了。”
牧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为何对自己这等帮助,等等等等,可还没等他说话,白衣就不见了,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只是头有些疼,他坐起来,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他确定那不是梦,“那个白衣老头是敌是友,是神仙吗?为何要帮助自己?到底有何目的......”许多难以解答的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他起身来到营外,小哈问他干什么去,他没回答。
大营里厚厚的积雪被士兵铲出了一道道便于通行的沟道,他沿着沟道走到营门,守卫的士兵躲在沟道里,冻得瑟瑟发抖,还有几具冻僵的尸体摆在旁边,蜷着身子,姿势就像腹中婴儿一般,一个士兵正往快灭了的篝火里添了几根木材,看得出来,木材也将耗之殆尽,他用的如此仔细,仅能做到延续着篝火不会熄灭,可那仅有的火焰和散发出微弱的温暖,只能给他们以希望之光,却阻挡不了寒冷如死神般向他们走来。
牧不忍在看下去,他踏出了营门,外面白茫茫一片,世界没有其它的颜色,只有黑白,天上的乌云与茫茫戈壁覆盖的积雪延伸到目不及达的深远处交撞在了一起,中间夹着肆虐的寒风中飞着大片的雪花。
牧依旧没有任何寒冷的感觉,他艰难的在雪中跋涉着,雪已没入膝盖,这样的行走着实让人费力,“这要有块雪板该多好。”牧心里想着。
没有雪板,可自己有功夫啊,想到这里,牧提起真气,跃于雪上,居然没被陷进去,他心中惊喜,飞奔向旁边不远处的山坡而去,掠过脚下的雪地上一个脚印都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踏雪无痕’吗?”他又一次被自己身上的功夫给惊到了。
来到山坡的背面,这里正好阻挡住了大营方向的视线,他看了看周围,只有风的声音和满眼的黑白色,这世界如被遗忘一般,死寂般了无生色可言。
牧盘膝而坐,他照着昨晚白衣人教的方法,闭目宁心。
符文之气随着大罗神式的真气开始在周身运行,他的周围再次宛如熔岩般翻腾升起,转而直冲天空,刺开开了乌云。
可刚刚运行一个大周身后,那符文之气就开始横冲直撞了,似有要脱开大罗神式真气的引领,第二个大周身的运行变得阻力重重,牧瞬间感觉浑身发热,他暗觉不好,有些乱了方寸,心神不宁,可他越是这样,那符文之气越发得不受大罗神式得控制了,无奈之下,牧只能停止,竭尽全力又用大罗神式把符文之气封住,浑身的热气方散了出去,他被吓得气喘吁吁,额头满是大汗,冒着白雾。再看周围,山坡的整个这面的雪全都融化成水,冒着蒸汽往山下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