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姜面露愠色,目光寒下来射向全婕妤与谢婕妤:“皇后娘娘乃是福瑞在身之人,如今一朝有子也是我大楚福祚永延之兆,本宫如何能不欢喜?至于东宫太子之事,乃是皇上之意,你们有多大胆子,多少条命来揣测圣意?与其在这忖度本宫心意,倒不如花些精力来想想皇上的事!”
德妃素来温婉示人,亦少有训诫别人之事。如今全婕妤、谢婕妤见德妃冷下脸来厉言训斥,便知不可再得罪。于是双双告了罪。
“本宫怎么一进来见着的不是皇后娘娘欢喜面容,而是德妃训斥宫妃的场景?难道德妃见皇后娘娘有孕,便着急忙慌地就要使唤你那协理六宫之权,要来立威么?”贵妃把着千珊的手娉婷而来,语气慑人尖锐,丝毫不留情面。
贵妃纤手慵懒一抬,免了其余宫妃的礼,一壁又对着韫姜哂笑道:“想来德妃是不把皇后搁眼里了,如今还在颐华宫里呢,就敢训斥宫嫔了。”
韫姜尚未回言,就斜看见纱帐一晃,一颀长男子走了出来。韫姜噤了嘴,垂下头来行了礼。贵妃正色敛容,携着众宫嫔作了礼。
徽予冷然道:“皇后在内休憩,你等嘈杂喧闹扰了皇后与龙嗣,吃罪的起么?”韫姜心一紧,忙不就跪下道罪。
徽予淡然叫众人起来,也不明帮着偏袒与谁,而是转而问江鹤:“太后不来么?”
江鹤回道:“太后娘娘回说身上仍有些不大爽的,怕过了病气给皇后,单是差了人来送了礼。”
徽予静静颔首,又对韫姜道:“你随着朕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吧。贵妃,你留下来与其他人一起陪侍在侧,等皇后的意思再散。”
韫姜与贵妃一起领了命。徽予下意识地去牵过了韫姜,又免了众妃的送安,领着韫姜一起走了。
贵妃由千珊搀着起了身,怅然看着徽予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她捂一捂自己的小腹,若他知道了,该有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