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婕妤见文淑容过来了,便朝着施施然作了一礼,笑吟吟道:“文淑容娘娘果然还是来了。早知娘娘要来,臣妾必定盛装以待才是。”
文淑容的笑薄薄得如雾,没有温存之意:“你这样就很美。”
文淑容不知如何开口,眼神送得低低的,只盯着全婕妤身后摆的一排秋菊。
全婕妤却直言道:“与其在这儿夸臣妾好看,不如好好谋一谋正经差事。”
文淑容仿佛有点局促,只看着花儿问:“那么你以为如何才能天衣无缝地落掉柳氏的孩子?”
全婕妤一壁亲昵地挽过文淑容,一壁引她散步。
她的笑容秀丽得如一朵迎春花,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和文淑容呢喃着家常的私语。
可她吐出的话却是那样可怖吓人:“臣妾都已打探好了,柳贵人的饮食如今注重得很,可却并不是完全的天衣无缝。娘娘只需去寻了红花来分次掺入柳氏的饮食中。如今不足三月胎气不稳,不出几次必会落胎。”
她说着随手扯下一朵花来拿在手里把玩:“至于替死鬼么,姐姐以为安贵人如何?”
文淑容的心剧烈地摇动着,半响,她低低道:“只要不牵扯到本宫,谁都是一样的。”
文淑容有些不适应全婕妤的亲昵,却也不敢妄然抽回被挽着的玉臂。
在这不适与做贼心虚中,文淑容的脸显得十分苍白无色。
“臣妾都听淑容娘娘的了。”全婕妤朝着文淑容甜甜微笑,又说,“紫嫣提及,最近花房常给安贵人房里送花的。那花鲜红如焚,与红花…十分相似。”
文淑容柳眉紧蹙,心下的恐惧让她停了步子。
全婕妤见文淑容这样踌躇软弱,便冷下声来沉沉问:“淑容娘娘怕了?娘娘好好想一想你的昭临公主吧!”
文淑容猛地一怵,她的昭临还那样小,可却是那样可爱。
她多希望日后昭临能嫁一位好的如意郎君,能欢愉地活下去。
良久,文淑容下了决心:“那便如你所言。本宫知晓该如何做了,但是你…”文淑容斜她一眼。
全婕妤还是寻常温柔的脸色:“臣妾同娘娘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了。”
文淑容微颔首,轻轻拨开全婕妤的手:“那么本宫先行回宫了,全婕妤自便罢。”
全婕妤待文淑容走远了才冷下脸来道:“本宫当她是半点心思也无,却不想也想到要把本宫一齐拉下水。”
紫娟随侍在一旁,小心问道:“主子真要……”
全婕妤低低一笑:“反正担了这名头的是文淑容。干我全婕妤一点事也无。”说着又提裙往前走去。
紫娟加紧步子跟上,而紫嫣却趁二人不注意间,悄悄离开后院去了颐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