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御王回府时,已近亥时,苏浅浅听到动静,“腾”的一下从床榻上爬起来,倒是把慕修蒂给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慕修蒂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浅浅抬眸,发现了慕修蒂那略显疲惫的面颊:“今日怎的这般晚?”
“今年与往年并不同。”慕修蒂说着,无声地叹了口气,“梁国有可能要反,但偏偏我们现在还找不到证据,只能多做防范。”
苏浅浅闻言,忙将今日傅巍所说的话跟他复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补充:“在我看来,傅巍的话不能全信,他虽对梁国现任国君不满,但难保他不会屈尊降贵来欺骗我们。”
“你说得对!”慕修蒂微微颔首,“但也不能不信,明日我便禀告父皇,该做的防范还是得做,不能毫无准备。”
“还有一件事。”苏浅浅略微一思量,最后还是开口,“傅巍这人对医术十分痴迷,想要拜我为师,但我未答应,但平时提点提点还是必要的,毕竟……”
“无事。”慕修蒂拖鞋上塌,翻身将她压到了被子里,眉目温软下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特意跟我报备。”
温热的呼吸交织成了一处,苏浅浅胸腔里的东西越跳越快,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好。”
话落,还不等苏浅浅反应,唇上倏地碰着个软软的东西,轻轻摩挲着。
薄凉的唇与她辗转片刻,变得温热。
次日,苏浅浅奇迹般睡到了午时,撑着酸痛的身子下榻,差点没把她痛死。
她随便一瞟,就瞧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小瓷罐子,旁边似乎还有字条。
凑近了看,才彻底瞧了个真切,纸条上的字句十分简洁,总共七个字——
“药已备好,记得抹。”
苏浅浅嘴角不受控制向上挑,拿起旁边的小罐子,心里暖暖的。
一柱香后,芜言推门而入,看见床上立着的苏浅浅,愣了一下:“王妃您醒了?殿下走时还特意吩咐,叫我午时才能叫您起身呢。”
苏浅浅拢了拢半敞开的衣裳,看着芜言忙前忙后接了清水,端到她的面前给她洗漱。
“殿下说了,今日宫宴邀请的达官显贵比较多,宫门口可能会比较乱,叫您丑时去宫宴,记得带上令牌。”
苏浅浅点头,就着面前的水洗漱好,便叫人传了膳食。
今年宫宴要比往年要热闹一些,因为今年红楠又多了许多附属国,前来进贡的人也多了起来。
有板着个脸,看起来就不太情愿的,也有心甘情愿的,总之不管情愿不情愿,强者为尊,他们身为附属,都只能乖乖准备礼物来进贡。
苏浅浅是坐着御王府的马车来的,虽然才丑时,但宫门口的车辆已经排了老远。
但好在苏浅浅有令牌,宫门口的侍卫看见令牌便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去。
按照规矩,宫内是不能将马车开进去,苏浅浅自然也不敢破了这个先例,便由芜言扶着下了车。
只是还没走多远,就迎面来了一太监,苏浅浅一眼就认了出来,忙颔首:“东来公公。”
“王妃不必这般客气。”东来笑嘻嘻的讲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陛下知道宫内不许马车,怕您累着,特地派了奴才抬了顶步撵来。”他说着,招呼着身后的人扛着步撵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