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他们疯了!」
沉臻浑身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敌人竟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宁死不降,口中喊着「安拉」,就跳入海中任由沉没.........................
顾延之张了张嘴,想说蝼蚁尚且偷生,人怎么可能如此?但看到俩人心有余季的模样,最后只能接受。
姬松沉默半晌,道:「击鼓,聚将!」
沉臻一愣,但看到大总管的表情后,识趣地什么都没问。
冬!冬!冬!
低沉的战鼓响起,正在观看海上烟火的众将立即坐上小船朝大总管座舰赶来!
此时众人走上旗舰,但都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时间往日放松的情绪消失的干干净净,一个个都沉默了许多。
看着一个个同为战士的人视死如归地死去,宁愿自杀也不愿成为俘虏,这在他们往日的战争这种真的很难想像。
特别是中原内战的时候,很少有这种同归于尽,宁死不降的士兵。很多时候一旦战事不利,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逃跑或者投降,这在中原基本已经形成了习惯!
就算是胜利一方也不会对这些人做出太大的防备,更多时候都是收缴兵器,严加看管而已!
更有甚者经过一段时间甄别后收编,其余人则直接放了。
就算是边疆和异族作战,也都是贬为奴隶,很少大规模杀降。
但现在................
看到一个个狂热的就像是疯子一般的敌人,他们心中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这样的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们竟然能如此疯狂和狂热?
姬松的座舰是特殊的,无论是船舱还是内部结构都是有所区别的,这是考虑到这里将是将士们商议军情的地方,要是太小了可不行。
最大的船舱被姬松作为聚将的地方,这里很大,就算是来上百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踏!踏!踏!
众人来到之后也不说话,相互看一眼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不语,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刘仁轨坐在左边首位,看到众人怒气一闪,想要发火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他们怂包?还是说他们妇人之仁?
中原千百年来的传统是可怕的,在漫长的时间里形成了众人约定成俗的东西。虽然没有监督,但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去遵守。
这也是为什么朝堂上那么多人痛恨杀降的将领,凡是发现一个就群起而上,就像是杀父仇人一般,不将其扳倒决不罢休。就算皇帝庇佑,但将来后果也不会太好。
杀俘不祥,这是大家都认可的事情,轻易没人敢如此肆无忌惮!
但今日的敌人却给他们上了一课,之前在海上还时不时的能抓到几个俘虏。但今日的战场上遇到的这些人却不同,就像是狂信徒一般。
哗~
船舱的门被打开,众人立即站起来拱手低首,大声道:「见过大总管!」
姬松走上主位,看了众人一眼,抬手道:「诸位请坐!」
「谢大总管!」
待众人落座,刘仁轨再也忍不住说道:「大总管,今日之事还请大总管给大家交个低!」
他环顾一周,看着皱眉的众人,涩声道:「这样的敌人......我们该如何应对?」
「末将心中不安啊!」
姬松闻言让刘仁轨先坐下,然后看向众人。凡是被他目光略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底下头,无一例外!
「今日我很失望!」
姬松没有给众人留下半点颜面,沉声道:「当你们还沉浸在往日的
荣光和胜利中的时候,我们的敌人已经认清了自己。」
「给大家一句忠告!」
「此战不是中原的内战,也不是抵御边境劫掠的战斗。之前我们可以投降,可以战败,可以逃跑。那因为可以活下去,甚至不用去做其他的。认为大不了回家种地,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座那个不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悍将勇将?被大总管如此说心中憋屈至极。这也就是姬松,要是别人信不信先打上一架再说?
但姬松是谁?打是打不过的,其他的更是没法比。但众人心想,今日如此羞辱他们,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不算完。
姬松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当然明白,但他毫不在意,面对一群色厉内荏的怂包,他怕什么?
「怎么?不服气?」
姬松戏谑地看着众人,突然,他一抽横刀,直接将眼前的实木桉几噼成两半。横刀更是去势不减,直插木板,半截刀身都看不见了。
嘶~
众人眼皮直跳,倒吸一口凉气,目光惊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大总管。这是人能做到的?这他娘的天生神力也不是这样啊!
「告诉你们!」
姬松任由战刀插在地上,无声的警告彻底让众人看清的现实。他们这才想起姬松不是其他人,这是真正的大权在握,生杀予夺。
别的将领他们虽然敬畏,但谈不上怕。但这位不同,一旦被这位盯上,就是被当场斩杀了,回到长安也屁事没有。自己身后的人估计还要说声杀的好,杀得妙,杀的呱呱叫!
「这是两个文明之间的战争,嘿!给你们这些丘八说这些本公知道是对牛弹琴........」
「噗嗤!」
程处嗣突然笑喷了,看到众人怒视,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地板,好像地板上有绝世美女一般。
姬松看了这货一眼就不再搭理。
「你们只要知道,一旦战败,要么忍辱偷生成为敌人的奴隶,每日被人嘲笑和鄙视,死后被人野狗分食...........」
「要么成为刚刚被本公生擒的叛国者,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文明之间的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歇,直到一方彻底倒下为止。知道今日你们遇到的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