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平这才骑着马跟上曹新。
曹新家很大。
像个庄园。
占地有七八亩的样子,白墙灰瓦,绿树环绕,环境很好。
门口还有一排八根拴马桩。
更有两个家丁在门口守着。
很是气派。
只这一个庄园,就够大半个村子的人居住。
现在更是可以住下全村人。
进门。
里面更豪华。
一排排房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比县衙还大气。
徐太平心里暗骂。
玛德。
这保正当得比县太爷还舒服。
连过两道门。
进入客厅。
曹新殷切地帮徐太平拉椅子:“徐爷您请坐,小人这就安排拙荆杀鸡。”
徐太平皱眉:“这不好吧?”
“哎,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怎能让徐爷您饿着肚子办案?”
“那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曹新一边倒茶一边问:“徐爷,您这次来,要查哪个案子?”
徐太平轻笑一声:“去年那桩。”
“啊?”
“怎么?”
“过去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小人还以为再没人管了呢。”
“怎么可能没人管?县里一直在秘密察访,有了新线索,才让我这个新捕头跑这一趟。”
“有线索了?”曹新猛地站起:“徐爷,真的?”
“爱信不信。”
“什么线索?”
“这能说?”徐太平撇撇嘴,直接转移话题:“那个王瑞娘怎么回事?”
曹新愣了一下:“徐爷,什么怎么回事?”
徐太平冷笑:“别装傻,她说她爹死前那晚上跟你一块喝酒并发生了争执,可有此事?”
“有。”
“为什么争吵?”
“这……”
“说!”
“哎,说起来也是亦庄陈年旧案,简单点讲,就是为了这个保正之位,当年,他爹把保正之位传给小人,他一直怀恨在心,多次要小人退位,小人也是不愿意,就一直推诿安抚,那天晚上又因为这事儿吵了一架,谁知道……”
徐太平眯起眼睛:“就这?”
曹新苦笑:“徐爷,就这?保正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官吏,可在村里那也是了不得的存在,谁也想当,您看小人这大院子,满简阳,有几家?”
徐太平呵呵一笑:“这倒也是,只是,你这也太巧了。”
“确实巧,那大头怪横行吕左乡好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到小王村作案,唉,我那兄弟也是可怜。”
“确定是大头怪作案?”
“确实,我那大侄女亲眼所见。”
“那得立案。”
“啊?徐爷,不用了吧?”
“不,必须立案,本捕头可不能对这种性质恶劣的谋杀事件视而不见。”
曹新眯起眼睛,盯住徐太平看了几秒钟。
忽然起身:“徐爷,稍等。”
直奔里间。
片刻后,捧着一个小盒子出来,放在徐太平面前:“徐爷,小王村实在经不起哪怕一丁点折腾了,求您高抬贵手。”
徐太平目光在盒子上一扫而过,淡淡道:“曹保正,这是什么意思?”
“是小王村全体村民的一点小意思。”
“哦?”
“村民们才从那场劫难中恢复,实在不愿意有人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
“要是有人执意打扰呢?”
“他们怕是会拼命,反正不过一死而已,对他们来说,现在死去也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后半辈子不用再那么痛苦。”
徐太平闻言,暗暗冷笑。
王八蛋。
只会裹挟村民。
真以为老子怕你?
老子只是在找机会!
徐太平盯住曹新的眼睛,一眨不眨。
曹新也一改之前的唯唯诺诺,同样针锋相对地盯住徐太平。
四目相对。
气氛逐渐压抑。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