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张文瓘的神情，李善板着脸说：“你兄长几度来信，要为兄管束你……你老实一点，乖乖的去太原，为兄会遣派亲卫护送，明岁正月十五之后才许回长安。”</P>
李昭德笑着说：“明岁一起科考，这一次明经科，你我一定要取中，否则都成笑话了。”</P>
“嗯。”张文瓘不情不愿的应了声。</P>
李善略为轻松了些，用力拍了拍张文瓘的肩膀，“等你明岁上榜，大婚之时，为兄做你的傧相。”</P>
“那还是稚圭占了便宜呢。”王仁表大笑道：“当日怀仁大婚，一首催妆诗名扬天下，此后其他人家不论，清河崔氏女出嫁，必要催妆诗，否则女婿都进不了门呢。”</P>
李昭德连连点头，“不仅清河崔氏，就连博陵崔氏也要效仿，父亲为小弟定亲表妹，到时候免不了要请怀仁兄做傧相呢。”</P>
“呃……”李善有点麻爪，那样的催妆诗……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了，而且李白的毛都快被自己薅干净了。</P>
张文瓘却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小弟若能科考上榜……必要一日看尽长安花，还请怀仁兄……”</P>
王仁表、李昭德面面相觑，同时放声大笑，自从李善在承天门大街上吟出那句“一日看尽长安花”之后，每年科考放榜后，进士去平康坊聚饮，已经成了惯例。</P>
李善哼了声，幽幽道：“岳丈大人持刀而来，一定不会放过为兄，但肯定会先劈死你！”</P>
众人忍不住再次大笑，半年多前李善大婚后，清河县公崔信是公然放过话的，谁再敢怂恿女婿去平康坊，那就别怪我打上门了！</P>
嗯，重点是张文瓘、李昭德、张永这些狐朋狗友，以及江国公陈叔达的次子陈玄德。</P>
这时候，外间传来了敲门声。</P>
“阿郎。”朱八沉声道：“宫中来人。”</P>
李善隐隐猜到了什么，使了个眼色，张文瓘拉开门，门边的朱八神色略有些紧张，“殿中监苏制亲至，传阿郎入宫觐见。”</P>
王仁表先让亲卫去叫人给李善换官服，看见门外的苏制，行礼笑道：“今日魏嗣王太妃寿诞，吾等来恭贺。”</P>
苏制笑着点头，他认得这位同安长公主的庶子，视线扫了扫陆续出门的张文瓘与李昭德，最后落在李善身上。</P>
“殿下，陛下传召。”</P>
“嗯。”李善应了声，“嗯？”</P>
苏制走近几步，低声道：“突厥来了。”</P>
果然是突厥来了，李善心神一松，等了大半个月，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