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皓拍了拍大腿,“若非怀仁出手,只怕落到与罗寿一般。”
“非也非也。”李善郑重其事道:“信某,自然全力施之,不信某如罗寿者……对了,那厮另一条腿可瘸了?”
张永惋惜道:“这次罗寿那厮乖巧的很,倒是没瘸。”
三人落座后,一边叙谈一边饮酒,话题转到了李客师李楷身上,刚开始李善还有些异样,但王仁表很快就解释,不仅仅是张永,赵慈皓也是长孙家的姻亲。
李善在心里算了算,“如此说来,南安郡侯、客师伯父与秦王均是连襟……呃,还有慈皓兄?”
“而复之兄却是与德谋兄一辈?”
赵慈皓笑着点头,张永一脸的无奈,其实从其他的姻亲关系算,他与赵慈皓是平辈,但从长孙家这边算,的确晚了一辈。
“客师伯父尚好,如今在萧关,德谋兄在百泉县。”李善轻笑道:“此次出征,南安郡侯未能随军,怕是心中不满吧?”
张永眨眨眼,一旁的王仁表笑骂道:“那日就说不能找南安郡侯,只能找复之兄算这笔账,到底何事?”
“自然是凌烟阁那夜。”李善嘿然道:“被南安郡侯灌了三满杯酒,昏昏醉倒,若非崔公在场,险些被太子、秦王切成两半,东宫一半,尚书省一半。”
王仁表心里暗骂李善也太能装了,嘴里却道:“这倒也是,怀仁历年得圣人信重,大胜归朝,可恨突厥散播流言蜚语意欲离间,怀仁不得不谨慎自持。”
“所以,今日复之兄当饮三十杯以赔罪。”李善拿过酒壶亲自给张永斟酒。
王仁表拿起另一个酒壶给赵慈皓斟酒,“当日怀仁妙手,今日慈皓亦当谢之。”
反正总是找得到理由的,不多时,张永、赵慈皓就被灌得晕乎乎的了,李善起身笑道:“小弟如厕,还请孝卿兄……”
“嗯。”王仁表顺手提起酒壶,低低道:“小心点。”
走出小院,守在门外的范十一早就将闲散人赶走,附耳低声道:“就在隔壁……此处是王郎君选的。”
王仁表可真能帮忙啊,估摸着是非要掺和进来……李善叹了口气,紧走几步,推开了一扇门,走进一处梅花尚未落尽的小院中。
梅树下,马周安静的坐在胡凳上,转头看来,神情颇为萧瑟,但随即笑道:“此处还不错吧?”
“这两年来了多少次?”李善坐在空的胡凳上,“暗中送你的钱财全都砸在这儿了?”
马周哼了声,“每月五六次……那些钱财除了买酒,全都在这儿了,不然怎么会挑在这儿?”
“好地方,好地方。”李善咬了咬牙,“但不是非此处不可,你是故意的!”
马周诧异道:“甚么?”
李善都被气笑了,“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多月后就要迎亲,李怀仁再入平康坊,你觉得清河县公的耳朵聋了?”
“名士纵酒吟诗,风流之举。”马周很无所谓的说:“再说了,听说崔公索要诗文,怀仁也是为了全篇才来平康坊的嘛。”
李善嘴角抽了抽,采风……这个理由能湖弄得住崔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