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贵正想着呢,却见五六人捧着木柴走近中军大帐,借着月光看去,为首的是张仲坚,张士贵笑了笑转身离去。
虽然李善有信心,但其他人未必安心,而张仲坚是最适合出现的,因为这位之前在日月潭,曾经长期宿卫李宅。
“郎君曾言,足下勇武不让赵国公,更有韬略。”张仲坚拱拱手,“他日尚要请教一二。”
刘黑儿看见了张仲坚身后的朱八、赵大等人,只含湖了几句。
他不知道这位的来历,不过印象很深……太丑了。
那边几个亲卫用铲子将积雪铲走,将木柴错落堆放,点起篝火,朱八招手道:“阿黑,来,烤烤火,歇息会儿。”
刘黑儿哭笑不得,这是族人对自己的称呼,这位倒是挺自来熟的。
“去吧,烤烤火再去歇息,下半夜某来宿卫。”张仲坚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让出个位置给刘黑儿,范十一伸手将其拽下来坐下,从怀中偷偷的取出个小壶,晃了晃笑道:“还有些。”
赵大还好,朱八、齐老三都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神情,军中的玉壶春是用来洗涤伤口的,别说普通士卒了,就是将官也不得饮用,唯独如范十一这等斥候有这个权力,毕竟天寒地冻,斥候远离营地查探军情,以烈酒取暖,无可厚非。
刘黑儿诧异的看着递过来的小壶,迟疑着揪开塞子闻了闻,登时眼睛大亮,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登时双颊生红,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阵强自压低却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怎么样?”齐老三笑道:“好酒吧!”
“好烈的酒!”刘黑儿想了想,“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玉壶春?”
“不错。”范十一心疼的抢回酒壶,“你也太不客气了,一口喝了一大半!”
刘黑儿干笑几声,伸出双手靠近篝火,感受着融融暖意。
那边的朱八想抢来酒壶喝上一口,但范十一却不肯了,两人小声厮闹了会儿后,朱八才转头道:“阿黑,是不是觉得给郎君做亲卫头领委屈了?”
“不敢不敢。”
“那就是给郎君守门委屈了?”
刘黑儿正色道:“在下知晓,殿下意为用人不疑,如此气量,谈何委屈?”
“不管是真是假,但真的不用委屈。”范十一嘿然道:“郎君亲卫头领,可不比一个十六卫将军差呢!”
一旁的齐老三、朱八、赵大都连连点头,这是真话。
在篝火的映射下,刘黑儿脸色有些发黑,这有点扯澹了吧,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胡蛮啊,说是亲卫头领,但实际上就是家将,门客一般的地位罢了。
宿卫帐外,刘黑儿倒真没觉得太委屈,但听了这等话,心里不禁生怒,他勉强笑了笑,拱手道:“还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