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常达、张文禧、张文瓘都能给我作证啊,我和裴宣机关系还不错呢,裴世钜那老头又没死,我急着弄死裴宣机作甚?
但不管李善怎么解释,人家都不信啊……没那么巧的事啊,正好你出现在华亭,将常达、张文禧都捞了出来,但偏偏裴宣机、裴龙虔死了。
平阳公主到最后都语重心长的告戒李善,就算想动手,那也要等裴世钜那老不死的死了之后啊!
我是真委屈啊!
欲哭无泪的李善是满心的不爽,现在是黄泥落裤裆,洗都洗不清了……出了门,看看日头,已经差不多放衙了,李善干脆将张仲坚等人打发走,径直去了崔府。
知道内情的人,也就崔信肯相信自己……老丈人比较好湖弄,还是让他抚慰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吧。
到了崔府,崔信还没回来呢,李善在下人禀报后径直去了后院,没想到母亲朱氏今日也来了,正与长孙氏、张氏商议明年婚期呢,小脸红扑扑的崔十一娘含羞在边上奉茶。
“怀仁来了。”长孙氏欣喜的招手,“昨日大郎、二郎还说呢,怀仁又高了些,不过又黑了些,回头让人送些脂粉过去。”
“拜见叔母,拜见岳母。”李善行了礼才笑道:“男儿丈夫,黑些无妨。”
“天下第一流人物,文韬武略,芝兰宝树,如何能说黑些无妨。”长孙氏笑着摇头,看向张氏,“如此佳婿,令旁人羡煞。”
张氏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两个月前消息传开,心急如焚,没想到却是未来女婿力挽狂澜,后来知晓还是女婿的亲卫在乱军中将崔信救出,更是拍着胸口暗道好险……若非与李家定亲,只怕郎君难以生还了。
虽然至今还不知道李善的身世,但张氏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当世名将,文才压盖长安,得陛下信重,册封郡王……其实这些在世家门阀挑选女婿的标准中分量并不算太重,百多年后,荥阳郑氏的嫡女宁可嫁给出身博陵崔氏的九品小吏,也不肯嫁给当朝太子。
但这次李善救驾的同时,大量的世家门阀子弟都欠了他大大的人情,这几日李家登门造访者络绎不绝,与众多世家交好……这才是张氏所看重的。
张氏转头看向女儿,“还不给怀仁奉茶?”
崔十一娘小脸绯红,端起茶盏奉上,轻声道:“纵横沙场,败敌救驾,父亲脱险,小妹以此茶相谢。”
李善看着女孩晶莹剔透的耳朵,笑着接过,“妹妹客气了,分内之事。”
“的确是分内之事。”朱氏点头道:“已近九月,这两年大郎不再外出,留在京中,以待明岁。”
明年就要迎亲了……朱氏也是怕了儿子了,这些年儿子一次次展露自己不知道的才能,一次又一次力挽狂澜,建功立业,但每一次都是死里求生,每一次都能折腾出大动静。
回到长安的凌敬用飘渺的语气与朱韦、朱氏说起……若是怀仁此次出京没有选陇州,说不定都不会有梁军长途奔袭仁寿宫这事呢。
还是留在长安,安分点吧……都已经是郡王了,也没什么上升空间,毕竟二十出头也不可能再晋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