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留只哥返回带来晋军的消息之后,另一支晋军的消息也被游骑回报了过来,领军的主将姓“薛”。
疏虎当机立断,三个蒙安的虎师停战,重新聚拢合阵。
已经冲入的车阵防御圈内虎师,正杀的兴起时听见了收兵的号角声,大为不解,但还是听令而退。
这也就是虎师,换成鹰师,不杀尽兴是绝收不回来的。这也是精锐和杂牌的区别。
能令行禁止的,才配叫做精锐。也只有这样的队伍,在战场上,能打得出去,也能收得回来。
很快,这些虎师就知道了,为什么要吧他们召回。
晋军来了。
在北境,没有那支部队可以小瞧全副武装的大晋官军,虎师也不行。
在他们的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各自出现了一支晋军。
很快,疏虎就看到了这两支晋国骑军的旗号“傅”“薛”两个大字。
在看到旗号之后,如果手下的部队是豹师,疏虎已经立马下令撤退了。
如果是此行的主力是鹰师,疏虎甚至都不会下令重新聚拢,而是扔下一切立马北逃。
还好是虎师。
整个草原上,百万控弦之士,才能选出三万的虎师。
不然对上晋国名将薛琮,以及不久之前白亭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傅津川,一点胜算都没有。
而且一支军队,光是看它在行军时候的状态,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两只数千骑的晋军,齐头并进,呈掎角之势,遥相呼应。
行军速度并不快,可贵在整齐有序。旌旗迎风飞舞,动作整齐划一。
在加上有名将坐镇,即便是手中有三千虎师精锐,疏虎也不敢放手一战。
毕竟虎师虽然是精锐,在战术权重上也最多能对方这支晋军达成一换一,至于那十几个某克,连三百虎师都顶不了,所以在兵力对比上,实际己方是吃亏的,这还不算车阵之中也有几百能打得起刀枪的阿史那部族人。这些阿史那族人此刻心怀仇恨,跟着晋军身后战斗力绝对不可轻视。
但就这么后撤,好像又不有点不甘心。
再有一个时辰,他也能把北境大族阿史那部变成过往云烟,让黄金家族的威名再度远播四方。但现在肯定是没机会了,在四千晋军的眼皮底下,如果能全军撤离,其实都是算是好占了便宜。
手臂中了一箭的阿史那延庆在亲卫的帮助下,强忍着痛拔掉箭头,简单包扎一下,站在一辆大车上,看着北方的虎师,又回头看着东南和西南方向慢慢行进过来的两支晋国骑军。
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大概,能活下去了。
对于来的有些晚的晋军,他没有任何的怨念,只有感激。
这个时候出现,已经是雪中送炭了。
他在想,是不是北境太大,让这两支晋军一时间没找到路。
其实还真被他猜中了。
北境地域广阔,一望无际。阿史那延庆给傅津川和薛琮的路线图只有个大概方位。
所以两路大军齐头并进,突入北境百余里,才找到阿史那部的行进方位。
傅津川望着远处三个蒙安的虎师,以及十几个某克豹师组成的军阵,心中暗想,若是想吃掉这股敌军,恐怕己方也要折损不少。
虽然傅津川薛琮两部也有四千骑军,且都是精锐。但为了接应阿史那部,而与金帐汗国的最为的精锐的虎师来一场大战,不值得。
慈不掌兵这个道理傅津川不是不清楚,更晓得临阵之时不能因为顾念伤亡数字而让怯战,但真正到了临战之时,还是要权衡利弊。
为了达成一定的战略目标,所能承受多少的士卒伤亡,为将者一定要有所权衡。就比如白亭之战中,失烈门一开始就想着区区白亭城,不值得太大的人员伤亡...
这就跟做生意一样,不能赔本。
傅津川敢五十人夜闯攻城生擒回河可汗。八百骑就敢出城迎战数万大军,并将其一举击溃。这是手中的本钱小,干的是以小博大生意。
但现在手里有四千人,对着同样四千余骑的金帐大军,却不想跟对方开战。
原因当然不是怕,而是,不值得。
几万阿史那部的老弱,在傅津川眼里,远没有他四千晋军士卒重要。
他不想为这场仗,让晋军士卒战死,一个都不想。
所以他直接让手下传令兵给薛琮送去自己的意见,逼疏虎撤退。
随后直接带着几个亲卫,和自己的旗号向着金帐汗国的军镇方向而去。
“刘六、刘七、阿云、陈行、门神,带着将旗跟我走。”
傅津川一骑当先。
刘敞刘敏兄弟,加上陈行庞云,还有外号“门神”的蒋武手掌一面“傅”字旌旗跟着傅津川后面,直奔金帐军阵而去。
作为向导的舒舒没想到傅津川会作出这个举动,心下却是一横,也跟着在几个人的身后去了。
这一幕却是让站在车上眺望的阿史那延庆心里猛地一跳。“这是要干什么?”
同样疑惑的还有薛琮,等傅津川的信使过来,他才明白傅津川要做什么。
“薛将军,我家郎君说他要见一下疏虎,让对方退兵,若情况不对,请您指挥两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