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出了好几家书店。可惜,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和永嘉公主杜琴的那封调兵公文一模一样的纸张。也是,涞源山城,确实没有那样的纸张。空间里也没有。只能找类似的。不过,既然要坐实那篇调兵公文是假,只要自己的纸张够真,那就OK了。
他们还进出了好几家绸缎铺,可惜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哪怕是类似的都没有。
最后,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一家绸缎铺时,看到一个小伙计正在把一麻袋布头送给一个乡下妇人。苏澜一眼瞧见麻袋里的一节布头,喜出望外,一把抢了过来。不过,她给了这个乡下妇人十两银子,五匹布,还给她买了二十个大肉包子。乡下妇人高兴,苏澜更高兴!
之后,苏澜轻松地逛米铺、药铺、杂货铺。手一挥,又买了好些米粮、中药。
回到客栈,苏澜就开始忙碌。甘甜给她送午饭,发现她正在雕刻一根红萝卜。
饭后,苏澜屏退所有人。
她小心翼翼卸下了六份圣旨中其中一份圣旨的卷轴轴杆。
她又在空间拿了澄心堂宣纸,写了一份公文,还钤上了大公主,即永嘉公主杜琴的“永嘉”宝印。当然是以假乱真的红萝卜大印。
刚刚忙完这些,甘甜突然敲门进来,脸色非常惊慌:“县主,出事了,高信的头受伤了,满是鲜血……”
苏澜的心猛地一沉,赶紧起身,正准备跑,又收了脚步,从衣柜,其实是空间医院里拿出药品、针线、纱布,让甘甜捧着托盘,然后风一般刮向高家母子的小院。老远就听到好几个女人在撕心裂肺地痛哭哀嚎。苏澜的心猛地一紧,难道……
苏澜冲进院子,只见高三娘和高信的房间门口挤满了人。于小宝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她的手下都在劝慰她,可她却不停地自责:“是我一早接了桃儿母女来货栈的,走的时候却没护好……”
看见苏澜和甘甜进了院子,于小宝赶紧跑过来,跪倒在地,哽咽道:“早就听高信说公子医术了得,请您一定要救活高信!我给您立长生牌位!不然,我于小宝万死不能恕罪!”
苏澜点头道:“你且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午饭后,乔婶婶和桃儿妹妹要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初十出发去云城。我买的果冻、饼干、水果糖,高信舍不得吃,就抱着箱子,说要送给桃儿妹妹,还想送她们回家。我在外面听到,乔婶婶和……三娘说……他们必须要保证安全……不要送了;三娘……说……她和高信只送到货栈门口。我不放心,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大堂,刚刚走出货栈大门没几步,就看见斜对面茶楼的楼上,一道寒光对着高信飞来……我魂飞魄散,大叫一声……猛扑上去,准备推开高信……可还是晚了一步……高信虽然被扑倒,可头上还是中了一箭……”
苏澜心里一凛。那帮亡命之徒,居然迫不及待下手了!而且显然是早早守在对面茶楼上,等着一早进了货栈的乔家母女出来,盼着高家母子有人相送的绝佳机会!
该死的,竟敢当我不存在?
甘甜补充道:“我当家的和杀四已经带着揭炜他们追上去了!”
这时,就听到屋里传来高三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铁蛋,你醒醒啊,娘不能没有你啊!”
苏澜急了,忙道:“于小宝,你的人不要挤在这里,要注意周围警戒!”说着,赶紧和甘甜冲进屋。
只见高信躺在床上,满头、满身都是血,床上也是。就连旁边的箱子和里面装的果冻、饼干、水果糖上都是血。高三娘和乔家母女已经哭得声嘶气结,全身颤抖。
看见苏澜和甘甜进来,托盘上又是之前见过的东西,高三娘立刻扑过来,跪倒在地:“公子,求您救救我们铁蛋……”
乔家母女见状,也跪在地上,不住哀求。
“你们都出去等着,让人送些热水过来。”苏澜道,“我一定尽力……”
高三娘和乔家母女一步一回头地抹着眼泪出去了。
苏澜用酒精清洗了一番伤口,不由笑了:“高信还真是命大福大!这支箭迎面射来,可能是被于小宝推了一下,准头偏了,擦着他的右脸蛋,穿透右耳耳廓,而耳廓以弹性软骨为支架,外覆软骨膜和皮肤,耳廓皮肤较薄,缺乏皮下组织,但血管神经丰富,所以出血量很大,再加上脸蛋上的血,造成整个脑袋血肉模糊,吓得死人!不过,虽不伤及性命,可这只耳朵却被打穿打烂了,脸蛋也挂了彩,英俊少年破了相,总是遗憾!”
甘甜也感叹道:“我记得,当年十三太保偷袭县主,你的右耳朵的耳垂被袖箭豁出了一个大口子,耳垂撕裂成两半,鲜血顺着摆动的两个半截耳垂,不停地流着血,那摆动着血线,糊得头上和脸上都是血!可把大将军和我们都吓死了!如今高信也是右耳朵!你们还真是有缘!咦,伤虽不重,可他为什么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莫非……”
说着,甘甜赶紧把脉,最后凛然道:“果然是箭中带毒!这凶手是奔着高信的命来的,真是歹毒!不过,好在遇到了我!”说罢,从怀里摸出两颗红色的药丸,塞进了高信的口中。
苏澜给高信打了破伤风和止痛针,又在他的脸蛋和耳朵上绣了一番花,最后打了绷带。高信立刻成了包老爷。
眼看着高信的脸色渐渐红润,很快就会苏醒,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甘甜开了门,高三娘和乔家母女眼泪汪汪地迎了上来。她们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眼巴巴地看着苏澜和甘甜。
苏澜叹口气,道:“坏消息,高信的右脸和耳朵以后会落下伤疤!好消息,性命无碍!”
高三娘和乔家母女忍不住欢呼起来。桃儿还大方地道:“高信哥只要活着,怎么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