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信不过,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本公子?找本公子不就是要个说法吗?”苏澜道,“既然朋友把货栈暂时全权交给本公子打理,那吐口唾沫钉个钉,这点血性,本公子还是有的!”
真是,社会我澜姐,人狠话也多!
“不过,马大人可否告诉本公子,何时、何地、您有何重要的东西在龙门货栈弄丢了?当时您在干嘛?您有何线索,有无怀疑的嫌疑人犯?还有,万一东西找不到,您是要货栈赔钱?还是要别的什么说法?但请马大人仔细说来,我们斟酌商定,本公子无不答应!”苏澜复又坐下。蠢货!若非自己截留,北狄人早就盗走了六份圣旨!
马澄张口结舌。他敢说自己携带的六份圣旨丢了吗?当然不敢!他敢说,圣旨遗失时,他正在偷窥北狄王子和大成名门贵女勾搭狎昵吗?当然不敢!
既然不敢,他敢向龙门货栈讨要说法吗?他还真敢!
“放肆!一介草民,本大人还站着呢,你倒坐着!这是什么规矩?”马澄没法说事,只好挑起礼来。
杀四、常乐、甘甜、卞雍和吉贵等人都怒目相向,就连石磊、熊图、王腾也脸有愠色;而楼能则显得无可奈何。
“这我就不懂了!马澄大人是来讨要座位,还是来讨要说法?”苏澜嘴角一勾,却没起身,也没让座。
马澄僵住了。本来想拿官威震慑对方,然后予取予夺,可没想到一拳打到了浮云里。
“看来马大人有难言之隐!”苏澜叹口气道:“马大人不说,那就请楼大人告知!”
楼能张皇失措,头摇成拨浪鼓:“卑职当时被北狄人迷晕,一概不知!”
苏澜又看向石磊、熊图和王腾,这三人更是边摇头边摆手边后退。
“既如此,那就恕本公子无能为力了!”苏澜笑道。
马澄看到苏澜的笑容,被蒋嘉拱出来的怒火直顶脑门,怒不可遏地喝道:“信不信,本大人没收了龙门货栈?”
众人大惊。这些人里,除了马澄、楼能等使团人员,谁不知道眼前这位是皇上亲封的正二品堆福县主,云城新任总兵、威远侯爷、骠骑大将军苏瑞尚的掌上明珠!
“原来如此!本公子的怀疑竟然是真!所谓丢失重要物件,不过是马大人捏造的谎言!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霸占龙门货栈!”苏澜言语柔和,却重如泰山,“本公子善意提醒马大人,虽然涞源天高地远,您是官,本公子是民,可也由不得您敲诈勒索!而且龙门货栈已被兵部征用!没收之前,您得先向兵部请折!”
马澄气得心伤。圣旨丢失,不敢张扬,却被对方捉住痛脚,污蔑他捏造谎言!
苏澜云淡风轻地继续道,“虽然不知道马大人有何难言之隐,但本公子还是权且信你一回!这么说吧,本公子愿意协助您调查,或者帮您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苏澜沉吟道,“我劝马大人,还是给偷您东西的嫌疑人犯紧紧皮子更要紧!本公子不信,他们是铁齿铜牙不松口!”说罢,端起茶来,竟是要送客!
目前有两拨盗窃嫌疑犯,查罗和蒋嘉。可是,查罗那里搜查了,违禁之物不少,就是没有圣旨;蒋嘉那里却死活不许搜!
马澄气急败坏,还要呵斥苏澜,杀四猛地上前,刷地一声抽出大刀:“敢对我家公子无礼?别给脸不要脸!”
马澄大惊,就连石磊、熊图、王腾、楼能也惊呆了。马澄可是使臣!那可是皇上亲封的!
可是,他们马上大惊失色。既是皇上亲封,那么,一定会有……圣旨!马澄如此惊慌失措,惶惶不安,难道是圣旨出了问题?
圣旨丢失,那可是夺命符咒!难怪马澄不敢明说!也难怪堆福县主的护卫敢抽刀相逼!遗失圣旨,使臣就不是使臣,而是个死狗!
“马大人,你手上还有一件要命的家伙,奉劝你千万小心别被人再次偷走了!”杀四阴森森地撂下一句狠话。
马澄面色突然灰败。他想起了使节。这剩下的唯一的要命的家伙,千万别被人再偷走了!
马澄落荒而逃。楼能等使团人员也紧紧跟随。
剩下石磊、熊图、王腾三人,沉吟起来。
苏澜会意,一使眼色,众人纷纷远退。
熊图陪着小心道:“县主千万不要生气。”
苏澜望着他,揣摩着他的心理,判断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石磊则小声道:“县主,昨晚那三个盗窃使团财物的北狄人,全部中了巨毒迷药,而且,他们三人都被不知名的暗器给打伤了,那个老的叫苏哈的,左腿小腿肚子霍霍开了,血水迸流;那小的叫阿尔斯楞,左肩头也被削去一大块皮肉。最严重的是那中年人,名叫乌恩其的,胸口两边肋骨被敲断了好几根,他痛苦挣扎,致使断骨插进肺部,如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吐出的都是血泡,军医束手无策,估计今明两天就会……”
熊图也烦恼道:“毕竟是朝廷要送回北狄的人员。死在涞源就是我们的责任。不知道县主能否……”说着远远看了甘甜一眼。意思是想让神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