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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殿州惊涛 259、贪官

而此刻,南阳县衙里,邓州知府涂云和南阳县令贾庄正在坐立不安!

涂云是邓州知府,本应镇守邓州,可是心里有鬼的他,从邓州跑到南阳,为的是迎接六殿下!

他们俩都惊恐不安。本来,朝廷邸报一直刊载,大殿下被禁足后,是二殿下或三殿下奉旨赈灾。他们不觉得害怕,反而欣喜若狂。因为,他们二人的夫人,都跟这两位嫡出的皇子的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不怕查,反正头上有保护伞!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六殿下奉旨赈灾!而且他杀伐果断,一路上斩杀不法商贾、贪墨官吏,闻者莫不魂飞魄散、心悦诚服!

地动以来,因为有二殿下和三殿下前来赈灾的消息,两位大人愈发胆大妄为,肆意盘剥,还默许自己的儿子们在山口成立镇所,征收车、马、货物,俩人平分,然后拿出少量粮食办了四个粥场;又拿出草药办了几个简易药庐,对付了事。每天就是盘算自己征收了多少卖了多少得利多少,哪有精力去管何处死了多少人,倒了多少房,出了多少抢劫杀人案件?

直到前天傍晚,六殿下率领御林军突然来到南阳,一通诘问训斥,把二人吓得抖若筛糠、失魂落魄。之后,凡他们安排的,六殿下是美食不吃,美女不要,只在临时军营里下榻,吓得他们手上的银两都不敢送出去。

两人商议一番,觉得事情不妙,得将还在几个镇所的车马、粮食、草药赶紧运走,一来,这些东西可能成为他们贪墨财物、抢劫商贾的证据;二来,他们也不甘心好不容易弄来的财物从手中溜走。九肠山口车马货物多,知府涂云的公子涂银全部拿走;瓮子山车马货物稍少一些,南阳县令贾庄的儿子贾干前去拿走。贾干打算把所有财物送到县城北郊的庄园里去;玉竹山口镇所,就交给邓州通判刘田了。他之前没参与此事,这次就算是把他也拉下马!

而最关键的是,必须从镇所拿回那封征收手令!这可是他们盘剥商贾、抢劫财物的重要证据!

可是,昨天晚间就应该回到南阳的涂银和贾干都没回来!而去了玉竹山口的邓州通判刘田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就在刚才,有几个派去瓮子山山口接应贾干的护卫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县衙。但是,他们只会说“公子没回,天使来了”,“开天眼、诛暴徒”。之外,什么都说不清楚!当他们询问什么是开天眼时,护卫们居然吓得张皇失措,几欲晕倒。

不过,过了好半天,他们才弄清楚,地动后裹挟灾民、抢劫财物的旷二流子居然被天使开天眼给活活吓死,还被烧成了火球!这倒是意外之喜,可以在六殿下面前好好夸耀一番。当然,天使是不存在的,他们俩才是天使!

两位大人头碰着头,咬着耳朵,一边忐忑不安、心惊肉跳地猜测涂银和贾干为何没有回来,一边嘀咕天使究竟是谁?

他们同时庆幸,得亏今日在县衙对面的戏台处又开设了一个粥场,而且县令家的女眷齐齐上阵,亲自为难民施粥,这该是赚取了多大的官声啊!

正在喜忧参半、忐忑不安之时,一个衙役突然闯进县衙,边跑边哭嚎道:“大人,不好了,老太太、太太、少奶奶被抓了!”

贾庄霍地站起身:“什么?被谁抓了?为什么被抓?”

衙役战战兢兢地道:“被御林军抓了,因为……”

“什么,被御林军抓了?为什么?”不光贾庄,就连涂云也吃了一惊。

“因为,她们往赈灾的米粮里面掺和砂石!”衙役拼着性命说完,扭头跑了。不跑,等着训斥?

贾庄勃然大怒:“我家官眷去施粥,何时掺和砂石了?这是谣言,是污蔑!御林军竟然敢风闻抓捕官眷,真是胆大包天!”

涂云眼珠子一转:“贾老弟,我看这却是一件好事!虽然贵眷受些折辱,但是能够据此把六殿下拉下马,那也是值得的!”

贾庄也是眼珠子一转,认同了涂云的说法。是啊,污蔑施粥救灾的官眷,六殿下也没有好下场!

不过,贾庄嘴巴厉害,心里却在打鼓。说起来,往赈济米粮里面掺和砂石,他家这三个官眷三个查好像还真是干得出来!

正在这时,县衙外吵吵嚷嚷拥进很多人。既有御林军,也有普通百姓,还有不少难民,居然还有被绑得像一串蚂蚱的三个查和几十个衙役!三个查的嘴巴被堵住了,还被御林军按倒在地!

贾庄和涂云气得手脚冰凉。衙役都派了出去,只有两个衙役象征性地喊了一嗓子“威武”,然后还将杀威棒“通通”地捶了几下地。只不过,没有威势,只添笑柄!

贾庄赶紧操起惊堂木“啪”地一声响:“来者通通跪下,速速报上名来!”

有几个商队的人有些慑于官威。但是他们看见苏澜、杀一等人不为所动,也镇定下来。

就听一声叱咤:“见了知府和县令大人还不下跪!真是好大的狗胆!说,你们为什么捉拿官眷?”

苏澜抬头一看,只见“正大光明”牌匾下,正位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瘦骨嶙峋的老头,刚才那声叱咤就出自他口;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大汉,简直就是老汉版的贾干,不用说,这就是贾干的父亲、南阳县令贾庄!这么说,这个坐在正位的就是邓州知府涂云了?

呵呵,一对贪官!

“这三个黑心烂肝的女人,真的是南阳县令的官眷吗?我还以为她们三个是冒充的呢!”杀四嘿嘿一笑道,“既然县令大人承认是你家官眷,那就好办了!你家官眷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赈灾的米粥里掺和砂石,将难民的牙齿都硌掉了,已经被难民人赃俱获!这位官眷还脱了绣花鞋去殴打难民,难民受了重伤,被送到医馆抢救!她还心思恶毒,把另外一只绣花鞋扔进粥锅里了!”

杀四开了口,难民们都群情激奋。一时间,叙说现场情况的,表达愤懑心情的,发狠要告倒官眷的,说的都是事实,却也是夸大了事实。

涂云却道:“赶紧把三位官眷口里的东西拿下来。不能光听你们一面之词,也得听听她们的自辩!”

堂上两个衙役赶紧扯掉了三个查嘴里的抹布。不过,三个查一开口就将了两个大人一军。

老查氏光着脚跳道:“了不得啊,我这县令夫人施粥,这帮叫花子还挑肥拣瘦,难道要把我家的好米好粮给叫花子吃么?”

大查氏顶着一脸燎泡道:“我家的米粮,凭什么养着这些叫花子,还不许掺和点砂土?”

小查氏的屁股火烧火燎地痛:“绣花鞋能打的死人么?真正是冤枉死人了!还有,那鞋掉进粥锅里,是……”

全场突然一片寂静。

苏澜朝甘甜一使眼色,甘甜立刻对杀一道:“军爷,叫花子不是人么,只配县令夫人给他们吃沙石泥土臭脚鱼?还有,这官眷婆媳口口声声说,赈济的粮食都是她们家的,养着南阳十万难民呢,真是豪奢!军爷该到后宅库房查查,县令家到底有多少粮食、银两?”

话音刚落,涂云和贾庄腾地站了起来。贾庄还疾言厉色地咆哮:“我看你们谁敢搜查县衙!”

杀一一声冷笑,手一挥,御林军立刻就往后宅冲去。三个查立马嚎叫着上前撕打。苏澜一使眼色,甘甜上前手脚并用,扯下了三个查的首饰。一老一大两个查马上蓬头垢面,小查的手腕子差点被掰断,痛不欲生。

贾庄气急败坏道:“好大胆,敢抢劫官眷首饰?”

“哼,谁抢劫谁的还没定论呢!”甘甜道,“叶公子,你来说说!”

叶宓愣了一下,马上知道“叶公子”指的就是她!赶紧上前道:“这三件首饰是我母亲和我,姐姐的首饰……”

“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三个查异口同声地骂道!

“我当然有证据!这些都是十天前,在鸡鸣两省镇北镇镇所,被向驹强行抢走的!除了首饰,还有一千五百多两银票和银锭!”她冲着杀一跪下道:“军爷,那七色宝石嵌赤金蝶恋花大簪是我外祖母给我母亲的嫁妆,簪柄上刻有南阳雅翠阁字样!那镶嵌紫水晶的梳篦是我父亲给我母亲的生辰礼物,那是在四川益州,梳篦背上刻有益州璀璨堂字样!至于那一对儿赤金虾须镯,每对镯子上都有一对小金鼠,其中,有一只金鼠的尾巴被我小弟玩耍时掰断了,是后来焊上去的!”叶宓满脸泪花:“那是我父亲送给我阿姐的礼物,因为阿姐的属相是鼠!我父亲因为剿匪罹难,弟弟是父亲的遗腹子,你们三个强盗,竟然连军眷寡妇的东西都抢!可怜我父亲奉命剿匪,身死国难!你们竟敢欺辱他的家眷,真是罪该万死!”

杀一听完,从甘甜的手中接过首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沉声问道:“贾庄大人,三位官眷,你们都看看吧,免得你们说我偏袒这位叶公子!”

贾庄和三个查瞠目结舌,哪里知道向驹孝敬的首饰还有这番内情?对了,她们只收到首饰,没看到一千五百多两银票和银锭啊!这王八羔子向驹,竟敢贪墨?

这时,到后宅搜查的御林军拿着账簿,押着几个人出来,正是县令家的管家、师爷和几个衙役。

领头的御林军给杀一汇报道:“将军,已经搜到县令家的仓库满是粮食、草药、衣物,马厩里还有一百多匹马和一百多辆大车!有些麻包上写着东西南北各处商行、货栈的名号,显然不是县令家的财产!”

杀一眼睛里满是杀意:“贾庄大人,想想吧,怎么给六殿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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