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点燃灯芯后,又将油罐交给了童渊,“老师请掷油罐,能掷多远就多远!”
刘辩说罢立刻向后躲去,童渊也是憨厚,见过了前面石油燃烧的烈度,依旧大大咧咧地甩着油罐掷了出去。
油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十米外的地上。
“嘭!”
一声爆燃,陶罐碎片四散炸开,一时间火光四溅,吓得众人不禁发抖。
“陛下,真乃神物啊!”
童渊见状立刻明白了这东西在战争中能起到的作用,马上拱手对着刘辩说道。
“两位爱卿,如今知道为何朕要让百匠所远离学子了吧?”
刘辩望着唐瑁和袁滂,笑着说道。
两老头擦着额头的汗水,不住地点头,毕竟学宫建成后,自己都是要任职的,把研究这玩意儿的东西,放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找死吗?
“诸位爱卿,出都出来,不如去朕的皇庄走走,如今正值春耕,咱们也要体察民情啊。”
刘辩说罢,便坐上马车,朝着皇庄驶去。
离着皇庄还有二三十里地的时候,刘辩便在车内换上了寻常衣物,随后下令停车。
“诸位爱卿,请换常服,莫要惊扰了百姓。”
刘辩下令,大臣哪敢不从,唐瑁等人换了衣服,便如同寻常的富家翁一般。
童渊虽然也换了衣服,但还是在腰间插了一把短剑,又把那弓箭背上,倒像是个猎户。
几人行至农庄,见一众百姓正在田里插秧,刘辩看着索性挽起袖子,卷起裤腿走下了已经耕好的地里。
“陛下!”
张让刚想阻止,却被刘辩一个锐利的眼神打了回去。
泥水没过了刘辩的小腿,他却并不在意,学着一旁的老农拿起秧苗就插了起来。
“娃儿哟,没干过农活吧?”
老农笑着问道。
“是啊老伯,我是游学的学子,见大家忙碌便想着帮帮忙。”
“你呀,插得别太深,离得别太近也就是了,不然老头子我还要帮你重新插嘞!”
老伯笑了笑,稍稍指点了几句。
刘辩心领神会,但不出一刻,他便汗流不止,腰酸背痛。
“老伯,这一直弯着腰,您受得了吗?”
“受不了那行啊?不把这地伺候好了来年吃啥?”
“如今算好的了,这是咱陛下的皇庄子嘞,陛下不仅给我们这些灾民一条生路,还弄出了新的农具,比以往啊,省力多了!”
“是啊!咱现在的陛下,真是个好陛下。”
“听说前阵子还杀了许多阉狗!这些地就是从阉狗手里夺回来的!”
……
老伯说罢,地中的汉子们对刘辩的夸奖此起彼伏,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而一旁的唐瑁,看着刘辩的身影,立刻拉住了张常侍的手,“快传史官。”
“蔡大人!陛下此举可入曲辕犁的表文之中,请蔡大人动笔,在下愿为蔡大人磨墨!”
袁滂闻言立刻拉着蔡邕说道。
“是也!古今天子,除了三皇五帝外,也就高祖光武曾下地,与民同乐了。”
蔡邕说罢,立刻动了起来,小太监们伺候着搭起了书桌,袁滂真的在一旁伺候起了笔墨绢帛。
“哎,娃儿,你身后跟的那几个咋不来帮忙嘞?”
老伯看着和刘辩一同来的几个老头,问道。
“他们都是富家翁,听说了曲辕犁的事情,都是来学习的。”
“那可不好,啥好东西到了有钱人手里都变了意思了!不能叫他们学了去!”
老伯闻言立刻直起腰板,抄起农具就想冲过去打架。
还好刘辩眼疾手快,将他拦了下来。“老伯,曲辕犁是皇帝让工匠做的,他们学去了也不敢藏私的。”
“哎呀,娃儿说得对啊,老头子倒是糊涂了。”
“老李头,我早跟你说了这天好变吧!”
一旁的年轻人端着水桶走了过来。
“哦?变天何以见得?”
刘辩乃是天子,自然对这类问题颇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