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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薛举的话,众人皆是大惊。
“阿耶,你……”,薛仁杲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面对着薛举灼灼的眼神,侍郎褚亮出列道:“回陛下,当年南越赵佗归降汉朝,季汉后主刘禅亦曾出仕晋朝,便是近代,亦有西粱末帝萧琮归降隋朝,家族皆得延续,转祸为福之事,自古便有之”。
薛举听得眼睛一亮,竟是甚有兴趣,全然不顾一旁薛仁杲气得快要发作。
只是薛仁杲还未发作,一旁的郝瑗却是震怒,“褚希明,我念你博学多才,方才向陛下举荐与你,如今为何口出亡国之言?汉高祖屡战屡败,生父失与项羽,坐牛车逃亡,蜀汉先主曾亡失家小,曹操亦有赤壁之败,何以一时胜败便妄图亡国之计”。
薛仁杲听了亦是大声道:“数万领兵在手,大秦国土尚存,绝无可能妄言投降”,说罢勐然转身盯着褚亮,“再敢言降,我必杀汝”。
褚亮被薛仁杲嗜血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低头不语。
这时薛举倒也是醒悟过来,忙是摆手道:“戏言耳,勿要当真”。
见得薛举显露疲态,几人见状便是各怀心事的告退。
看着昔日好友,褚亮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薛仁杲便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褚亮,威胁意味甚是浓重。
“褚希明,你知道大秦对我而言,可意味着什么?”郝瑗看着褚亮,神情甚是澹然。
褚亮眉头紧蹙,欲言又止,可是郝瑗却是不愿多说,“谁若要毁了大秦,那便先杀我郝瑗”,说罢转身离去,这一离去,从此二人便是形同陌路。
看着郝瑗离去的背影,褚亮喟然一叹,久久无言。
汧源城外,唐军大营,中军帐里。
李世民拧着眉头,甚是纠结,看着扶风郡地图,第一次觉得进退两难,薛举一头扎进汧源城里,若是攻城,城中有数万西秦士卒守城,定是难以攻克,但若就此退去,李世民着实是心有不甘。
“大总管,明日末将作为先锋,强攻一轮,且做试探”,帐下丘行恭出列请缨道,丘行恭性烈如火,最是喜欢打血腥的硬仗。
听得这话,李世民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柴绍便是摇头否定,“不可,城中至少五万敌军,强攻只会徒增伤亡”。
丘行恭眉头一皱,默然不语,若是换做他人,他说不定要恼怒怼回去,但是柴绍一来能力出众,二来又是唐王女婿,丘行恭只是暴躁,又不傻。
李世民亦是点头,“强攻定是不可,我军好不容易打出来的优势,如若强攻,定是伤亡惨重”。
“或可围困”,长孙无忌忽然出言道,“汧源城不过中县,勐然入驻这数万大军,每日里消耗的粮草都是巨量,汧源城如何养得起,一旦围困日久,待城中粮尽,敌军不战自败”。
听得长孙无忌的话,众人眼睛一亮,具都是觉得此计可行。
这时,却是听得帐外亲卫来报,“高参军求见”。
李世民曾的站起来,“攸之醒了?快请”,忙是起身前去迎接。
高冲已在高雄的搀扶下进得帐内,一见李世民便是挑眉问道:“二公子可是忧虑汧源城?”。
李世民一怔,看了看左右,一脸惊疑,“这秀才即便昏迷了亦能知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