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李世民如此慎重,几人郑重应诺,心底却还是有些不解,心想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李世民而后又是着重叮嘱了河池二郡的一些注意事项,并且亲自手书了一封交给萧瑀的书信交于窦轨,百般叮嘱,几人具都是一一应诺,待宴席结束,几人一同离去,李世民却是留下了高冲。
“攸之陪我走走”,李世民吩咐人撤下酒宴,捏着眉头,起身叹道。
二人走在庭院之中,李世民背手望月,高冲感受着呼呼的北风默不作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过分忧虑了?”李世民突兀出声道。
高冲摇头一笑,“我不知道在城西大营里,刘文静跟二公子说了些什么,所以我没有发言权,不好判断”。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诧异,“你还是这般严谨,若是刘肇仁亦如此就好了”。
高冲没有说话,他知道李世民会解释的。
只听得李世民很是无奈的叹道,“刘肇仁这人万般皆好,就是这性子容不得人,他今日与我说,旬日之内必破两郡,而后挥师北上,与我共击薛举,定要建立不亚于高别驾的战功。尚未出征,便是如此急功,我焉能不忧虑啊”。
高冲闻言顿时失笑道:“我父亲一月之内率偏师连破两郡,他刘文静便非要在旬日之内率偏师破两郡?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吧,兵者,国之大事,他以为是争强好胜的儿戏啊”。
“小孩子气……”,李世民点点头,“他便是如此性格,迟早生祸,南路偏师交于他,现在我是一百个不放心”。
“有窦姜刘三人在,应是无碍”,高冲只得劝慰道。
现在他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招抚河池二郡看似是手到擒来的功劳,但实则也是危险重重啊。
若是顺利,自是马到功成;若是不顺,一个不慎便有全军覆没之可能。
“应是无碍……”,李世民摇头道,“你向来严谨,怎的也是用上这般不确定的言辞,可见你也是明白了”。
见得不远处长孙无垢慢慢走来,李世民搓了把脸,“尽人事,听天命,但愿我今夜之举是杞人忧天吧”。
而后便换上一副轻松笑意,“等扶风战事结束,你跟我六妹的好事也该操办了吧?”
看见李世民转换的态度,高冲愕然,李世民见状直眨眼低声道:“不谈国事”,高冲顿时会意,心底却是在想,这李二还真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