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掺杂私欲的说,安德王只有孑然一身时最好看,因为没受感情拘束,就总是公孔雀开屏那种…大放异彩的洒脱劲儿。不愧是老娘唯一的主子。”
说到此处,她侧头瞥了身旁的姑娘一眼,“其实他花落你家也不错,只是你俩门不当户不对,做夫妻不般配,做露水情缘就够了。”
元无忧并未回她,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男子。
那位一枝独秀的安德王,罕见地穿白衫舞剑,却浑身毫无矫揉造作、柔媚之气,真是萧桐言口中的“洒脱劲儿”,男子四肢修长又步伐有力,刚中带柔,步步紧逼寸寸威慑与人。
明明刚才在元无忧眼前献舞的系舟世子,更为身段蹁跹,舞姿优美举止华丽;可眼前刚柔并济的男子才更让她心动。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何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和“偏爱”,因为她觉得,即便高延宗披个蚊帐,不是拔剑作舞而是砍人,自己也觉得他最好看。
但高延宗毕竟是大齐国的宗室亲王,他此次也不是奴颜媚骨的献舞,而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脚步步步紧逼跃到台前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左手腕儿一翻、一剑封喉!指到公主脖颈面前。
他这突然发威,剑指喉咙,把武成公主吓得瞬间僵在原地,连闪躲都忘了。
高延宗随即腕骨一拧、撤手挽了个剑花,转而旋身收势。
一舞毕,陈国哗然。
高台周围熙熙攘攘起来,即便他再处事圆滑的解释行为,他这一剑封喉的敲山震虎之意也是实打实的,多少有点得罪陈国了。
就在哄闹之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汝南女君到!”
在场的南陈使者未必知道汝南女君是谁,齐国可人尽皆知她的多重身份。
随着众人让开一条路,只见来一位红衫独臂的姑娘,单拿右手端着金缕衣的托盘而来,紧跟其后的女将怀抱一只白面馒头。
“孤有金缕衣一件,欲献给安德王。”
她托金缕衣一走近,便吸引了南陈使者的视线,当场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陛下让萧家世子给风陵王的衣裳吗?怎会在你们这位女君手中?”
随即有人阻拦:“你傻呀!你寻思寻思为何在她手里?”
于是众人把惊诧的目光,纷纷投向由远及近走来的这位“汝南女君”,华胥小女帝。
待元无忧高举右手端着的托盘时,安德王已步履轻快地,走下高台来接。
一旁的陈国公主还突然来了句:“这金缕衣就是当外衫穿,肉贴肉才好看呢。”
已走到元无忧面前,正伸左手来托盘里拎起金缕衣的白衫男子,闻言扭头冲那公主一笑,
“哦?公主别是在诓小王吧?”
武成公主眉眼戏谑。“殿下不敢?”
“这有何不敢的?”
说罢,高延宗连声招呼都没跟面前的姑娘打,便旁若无人地褪下白外衫,拎起托盘里缀满宝石的金缕衣,权当元无忧是个托举奴婢一般,甚至只是木桩子的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