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都穿绸缎,外人也会说陈青兕吃软饭。
陈青兕并不在乎他人说什么,但显然萧妙宸不想给他人说这话的机会。
萧妙宸听到自家郎君的赞美,抿嘴微笑,“郎君比妾身,想象的俊朗。还有一事,要跟郎君商量。”
“夫人请说!”陈青兕面对这样的夫人,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萧妙宸道:“其实妾身此次嫁入陈家,并没有打算带多少嫁妆的。只是家中的情况郎君也知晓一二,爹娘即将流放。他们这些年的积蓄,也只有妾身一人继承。爹说了,与其让人抄了,或者给族人分了,不如通通留给妾身。”
“难怪!”陈青兕打趣道:“就说泰山大人给的多了些。”
萧妙宸轻声道:“除非郎君事业需要,妾身不打算动用这嫁妆,望郎君理解。”
古人很重规矩,嫁妆属于出嫁女子的私人财物,丈夫未得同意是不得擅自取用的。
“夫人的良苦用心,为夫焉能不明白。不过舅兄赠送的那些书籍,夫人得帮忙维护好了。舅兄这份礼物太重,为夫一下子承受不住。”
萧妙宸轻笑道:“这个郎君放心,郎君平时都爱看什么书,妾身见家中并没有多少书籍,妾身为郎君挑选一些便于平时翻阅。”
陈青兕略一思索道:“最好对生活有用的杂学书籍,圣人之言看多了实在头疼。为夫注定了成不了大儒,不如学一些实用的知识更为实在。”
洗漱干净,陈青兕走出了房间,又退了一步回来,说道:“泰山大人之事,夫人且宽心。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
他本想说自己当尽力营救,可念及自己现在人微言轻,事情又牵扯重大,过早的画大饼毫无意义,便改了口。
其实一开始他不想掺和此事,就武则天对王、萧两家的态度,谁敢为他们说好话,必定受到忌恨。现在为了如此贤妻,日后力所能及,便是冒点险又何妨?
夫妇二人一起在堂前看书。
以往陈青兕有不懂的地方,都会记下来,然后去请教彭耆老。
现在陈青兕尝试的询问萧妙宸。
萧妙宸竟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见解,而且比彭耆老更加详细。
倒不是说萧妙宸的才学见识比得上一把年纪的彭耆老,而是士族门阀本身就握有文化的解释权,他们学到的东西,自然更加详细且精准。
读了一个时辰的书,陈青兕去院中练刀。
萧妙宸则在院前弹奏古琴。
陈青兕对于琴艺一窍不通,却也能感受所奏曲中含有重重的杀伐之意,与他所练的唐军刀法情景契合,挥洒起来也更有劲力。
晨练结束,陈青兕领着萧妙宸去彭耆老家行拜礼。
三拜之礼中的二拜本因拜男方父母,不过陈青兕双亲离世,便选择了礼拜恩师。
彭耆老看着一身布衣的萧妙宸,也忍不住连说三声:“好!”
对于这个徒媳妇越看越是喜欢。
与戴洪凌略微缓和了关系,这位戴县令很大度的给了他充足的带薪休婚假时间。
陈青兕与新婚夫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相互督促。
直至第三日,两人出现在了草庐之前。
陈青兕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位,心中大石落地,大笑着上前道:“裴兄,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