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一阵,苏薇听着王川的鼾声渐息,两眼目光闪烁地看了看李小白,掐着他的手也已经松了开,忽只有些欲言又止地道,“还有前面说的无休无止,生生不息,是不是有别的其他什么寓意?”
“什么神奇……‘蛋鸡’?”
李小白愣了愣,说着时忽也才回过神,也不知对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心下莫名有些难安,只不由得瞥眼看了看王川,“我也就随口一说,哪能有什么寓意?这鸡生蛋,蛋生鸡,不就是无休无止……”
“是我要问的……当然义父也知道这事。”
苏薇一脸认真地看着李小白,听他好像没怎么当回事,便截断了他话缓缓道。
她说着已将搭在对方手上的一臂缩了回来,神色间透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淡漠:“实话跟你说吧,我在这既是因为你,也不只是因为你……
我之所以从泰山上下来后,便一直跟着你到了这里,不是因为我真的离不开你。而是因为,想从你这知道关于‘长生不老’的事。”
时已过午,屋外不觉已是乌云密布,昏天暗地中,不时有阵阵寒凉劲风透卷入屋,看来这天很快要变。
屋里的王川睡意正浓,鼾声时断时续、忽高忽低,听着仿佛这腊月冬日,乌云寒天里传来的阵阵隐雷。
“什么‘长生不老’……哪有这样的事?”
听苏薇说罢,李小白一时如坠云雾,不由得大睁了两眼看着对方,或是给她忽然间有如罩了一层严霜似的脸上吓了一跳,只觉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清,但合到一起又叫人感觉摸不着边,仿佛一下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奇谈怪论,也不知她这是在说笑还是当真。
“别装傻。”
苏薇两手环抱腰前,目光只仍灼灼地盯着对方,说话间口中不觉带出一股淡淡的寒白热气,“萧遥白传你武功内力,还把逍遥掌门之位传给了你。他在临死前,难道没有传给你关于‘不老长春功’的秘诀心法,或是什么秘籍之类的东西?”
“什么秘诀秘籍……那里的事,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哪有那些东西?”
李小白闻言忽也才似乎一下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只仍还有些迷迷糊糊,面对着苏薇声势迫人,如火如炙般的言语烤问,不觉倒是打了个寒颤。
他隐隐总觉要有什么糟糕不妙的事要发生,胃里一翻,说着不禁又是一个甜嗝上涌而出:“除了……除了那把扇子,你也知道的,你要不要再看看?”
此前早在辽境契丹大营,他便将他在陶谷山庄,受了苏文达传功、以及萧遥白传任掌门送了他一把白扇子的所遇等事,一五一十地跟苏薇说了一遍,也拿了那扇子给她看过了一下。
那把白扇除了白面白骨,还有扇骨上篆刻了萧遥白之名和逍遥门等几个字,以及‘入我逍遥门,便为逍遥人;逍遥门中逍遥魂,逍遥如我有几人’这首颠来倒去,看来也无关痛痒的小诗之外,似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便与一把寻常普通的折扇也无异。
作为掌门信物,李小白倒是一直扇不离身,除了苏薇,也没再给其他人看过。
他说罢也不待对方答话,便从怀里把折扇又拿了出来,递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