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所言甚是。这位陶庄主身怀异能,谷主更自不必说,相信定有妙手仙方能让公子恢复自如,我等在此静候佳音便是。”
左护法隔着车帷道,“李公子此番得遇贵人相助,实为大幸,希望陶庄主大显神通,能尽数祛除公子身上疾症。陶庄主若有任何差遣,可随时命人来告,我等自当尽心竭力,无有不遵。”
他这话有一半是对着陶文达说的,言下之意暗暗是说,我们把人交给了你这位贵人,是相信你的能力,你若没本事把人治好,又想无故加害的话,岂非自拆己台?
他和右护法皆知自非陶文达敌手,即便陶文达要对教主动什么手脚,他两人也难拦阻,事已至此,唯有希望这位素未谋面的谷主实无恶意,此外两人自当相机行事便是。
“不敢。老夫只不过先行带李公子前去会见家父,晚些时候便会将他带回妥善安置。”
陶文达在客栈以内力催逼,使李小白能行走自如,只因李小白筋骨未断,才能起到一时效用,一旦撤除内力,李小白便即恢复原状。
他自知此举实为治标不治本,行家里手一眼便能瞧出,若当真想让一个四肢瘫废之人,彻底恢复行动自由,自又另需一番功夫。
他自也听出左护法给自己戴高帽的深意,淡淡说着,看了看双儿,接着道:“至于能否让李公子恢复无碍,原是谁也强求不来的……不过几位尽可放心,李公子在这总要比在外面安全得多。双儿姑娘,咱们走罢。”
绕过宅院又行一阵,过了一片竹林,来到一间石屋前。
陶文达让人抬了李小白下车,领着双儿进到大厅,让她在此坐着稍候,说话间便有一个老仆端来了一碗茶。
“那谷主老爷,就住这吗?”
双儿也不就坐,环顾一周,见厅内除了几张桌椅外一无陈设,看着有些空荡,浑无大家宅院的气派,随口问道。
这时内厅忽然奔出一个小姑娘,欢声叫道:“爷爷,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我头上这个花环好看不,我给太爷爷也编了一个,他可高兴了……”
她说着时忽见有生人在,微觉有异,瞧了瞧双儿,又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李小白,拉着陶文达的手道:“爷爷,他们是谁啊?这人受伤了么?他……他怎么跟太爷爷一样……”
“乖孙女,你怎么跑太爷爷这来了?”
陶文达微笑道,“这两位是爷爷请来的客人,你在这和这位小姐姐玩会儿,不要到处乱跑。这位小哥哥只是有点不舒服,爷爷要带他去给太爷爷看看,一会儿出来了,你可得给爷爷也编一个这么好看的花环,好不好?”
“客人……什么客人?”
这小姑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模样清秀俏丽,头顶戴着个缤纷花环,更显烂漫纯真,上下又打量了双儿一眼,不无惊奇道。
李小白初听她说话声时,隐隐只觉和苏薇有些相像,恍惚中还道是苏薇也在这。
但听来小姑娘并不认识自己,又听了陶文达和她的对答,立知不是,只不知她所说‘跟太爷爷一样’是什么意思?
想想世间若有人跟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一样,那可糟糕之极了,不过他自知自己一头白发,想来那位太爷爷大概一如这般,便也没怎么在意。
双儿自从进了庄园,所见无一不是皓首迟暮的老头,这时终于见了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之人,仿佛一见如故,亲切之感顿生,心知她便是陶文达之前所说的小孙女,忍不住也多看了几眼。
“我叫双儿,你叫什么?”
见对方身着淡色布衣,除了头顶上的花环一无其他华饰,一双大眼瞧着自己,不知是喜是嫌,双儿当先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