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甫一回到府里,便去到了荣泰院给容太夫人请安。
只是刚到垂花门门口,还没等让人往里通报,便有一个穿金戴银的仆妇笑眯眯迎上来了。
正是那个四顺口中的徐姑姑。
程木槿微微眯了眯眼睛。
徐姑姑蹲身福礼,道了声县主万安。
程木槿轻轻一抬手。
徐姑姑当即就站直了身板,满面是笑地跟程木槿告罪,说是今日不赶巧,太夫人心情不好,早饭都没吃,这不是,午晌饭也说了不用摆,还连着发过两次话了,说是今儿一个人都不见,就连侯爷都不见。
程木槿静静地听完,轻轻嗯了一声,问:那可知是为什么吗?
徐姑姑就苦着脸叹气,为难道:“回禀县主,这都是主子们的事,按理说,老奴不该多嘴。”
程木槿淡淡道:“无妨,这是本夫人问你的,你尽管讲。”
徐姑姑砸吧了两下嘴,这才好似不情不愿地讲出了缘由。
“回县主的话,这不是快中秋节了嘛,赶早赶晚的,各家府里也都开始送节礼了,那家也就给送过来了。唉,每年都这样,太夫人说过多少次了,不用送了,可一次用也不顶,这不是,今年还尤其送的早上了,也怨不得太夫人生气,唉。”
这话说的含含混混的,要是不知内情,还真是听的云山雾罩的不明白,可程木槿却是听懂了,这是说的那边分出去的崔姨奶奶啊。
程木槿端直着身姿,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姑姑。
这个徐姑姑明明知晓她不怎么在府里,可还是把话回的这么不清不楚的……
且,她除了第一次见面称过自己一次夫人外,再后来便一直叫县主。
程木槿就那么看着徐姑姑,久久没有开口。
荣泰院垂花门外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大气儿不敢多喘。
徐姑姑刚还抹的白白的脸儿,这时候就也有些发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