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来过。我之前不过一个被掳来之人，说难听点就是阶下囚，这种首领的房间怎么可能进得来？”
“哦？就是说，卢小姐知道这房间是谁的？”
“不知。随便猜的，看这里残留的布局，肯定是有身份的人居住的，所以才这么说。”
对此，一名举火把的士兵忍不住了，开口嚷嚷道：“切，装什么装。匪帮把女子绑来是做什么，我们都清楚。没准这边，你来了许多次吧？能够被绑来许久还完好无损，恐怕是侍奉某位首领，哄得他非常开心吧？”
闻言，卢月玲眉头微皱，却没有回复，只是看着一旁的队长。
与之前喝止部下的污言秽语不同，这一次队长什么制止的话都没有说。
“卢小姐，我之前说过了，我们是挂名的雇佣军，不是正规军。做什么事情都是讲究报酬的，所以不可能无偿带你回去。何况，忝枫帝国与德宇帝国还隔着挺多路。”
“我明白，你希望我帮你在这边得到更多收获，对吗？”
“卢小姐聪慧，一点就知。”
这一次，卢月玲彻底是看出来了，眼前的这支雇佣军剿灭匪帮余党的根本目的，就不是什么救苦救难，而是黑吃黑。
“有一个地方，应该存放着些值钱的玩意，我带你们去？”
“不不不，值钱的玩意我们自己拿得够多了。所以，最好是一些别的什么。”
“我有点听不懂，还请队长明示。”
“卢小姐如此聪明，能够被掳来还在这边完好无损待上许久，就算镇子遭遇灭顶之灾，依旧可以存活住下。又怎么可能，连着这点话都听不懂呢？若是不行，你就只能拿点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换取回去的路费了。”
说到这，队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善。
一旁，士卒显然是懂得配合的，兴奋笑道：“就是就是，你能够服服帖帖侍奉那些匪帮，那也能够陪我们兄弟耍一耍。我们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奔波了许久，只是有酒有肉，依旧不够过瘾。最好，还有你这样的——嘿嘿。”
“我明白了，这个房间应该没有，还是这边来吧。但愿，路还通着。”
……
天微微亮时，一道身影独自走出了宫殿废墟。
她回首一望那倾斜的残骸，摇头一叹。末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
前方不远处，篝火渐熄，守夜的士兵也抵挡不住倦意，纷纷入睡。似乎在他们看来，这里不会有危险。
但其实没有这份疏忽，他们依旧在劫难逃。
嗤！嗤！
“啊啊啊——”
“什么玩意，快醒醒！”
“别，别过来——啊！”
很快，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冷眼看着遍地的尸体，卢月玲仍只有一抹邪笑，甚至还舔了舔手指上沾染的一抹猩红。
而正当她打算离开之时，忽然本能一寒颤，猛地转身，却是看见不远处的断壁残垣之上，一道熟悉的人影扛着长枪，正在望向这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没多久，只是想着或许能够看一场好戏，所以迟了点现身。”
夏晖说得很平淡，就势一跃落下，掌下长枪翻动，一步步走近卢月玲。
“其实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被霁雯选中是合适的祭品，而且只是作为一个诱饵，却偏偏一直没有被舍弃。现在，我大致明白了。”
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卢月玲连连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你害怕了。那就说明，我应该猜对了。其实我最开始时见到的那个假卢月玲，也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