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它高它也挺高的,因为无论是谁有了从九品的官身,就代表他正式脱离了老百姓的身份,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
真正完成阶级上的跨越。
君不见,后世清北等一众博士生争相应聘几个街道办事员的岗位,所谓何来?
还不是因为只要应聘上了,那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体制,从此过上吃皇粮的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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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耀下的运河码头,一片忙碌的景象。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为了生计,为了货物,聚集在这个码头上,形形色色。
巍峨的货船沿着运河一字排开,略带浑浊的运河水在船底轻轻涌动,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这些货船,有的满载着沉重的货物,船身下沉;有的则刚刚抵达,满载的货物垒得老高,飘散在码头上。
这便是运河,这条位于神京东城门外的河流是神京连通江南的大动脉。
全国各地的物资、人员通过这条大动脉源源不断的汇入神京,也造就了神京的繁华。
作为钱可通起家之地,运河也是金沙帮的基本盘。
对于那些读书人、官员和富人来说,看到运河码头后或许会诗兴大发。
但对于底层的穷苦人家来说,运河码头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码头上,汗如雨下的脚夫们挥舞着手中的扁担,像一只只疲惫的蚂蚁在码头上穿梭。他们身上滴落着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酸臭,污浊而气味刺鼻。
也有一个个骨瘦如柴、面容憔悴的苦力正低头弯腰抬起沉重的货物。
不远处,一名名金沙帮帮众正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脚夫、苦力们,仿佛在他们眼里,这些脚夫、苦力全都是一群蝼蚁。
“啪!”
一声鞭声响起,一名正低头背货的脚夫后背被抽了一鞭子,一道血红的鞭印瞬间浮现在他赤裸的后背上。
一名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金沙帮众喝道:“你这贱民在墨迹什么呢,还不快点?耽误了卸货你赔得起吗?”
突然挨了一鞭子这名脚夫打了一个趔趄差点俩人带货摔倒,但随后他又用力站直了身子,努力不让肩膀上的箱子掉落到地上。
周围的脚夫们见到这一幕后全都低下了头,咬紧牙关,不敢有任何反抗。
码头上的人们仿佛也全都视若无睹,仿佛早已是司空见惯一般。
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
一身寻常百姓装束的贾瑜和戴权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良久,贾瑜才叹了口气:“内相,您也看到了吧?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金沙帮居然如此猖獗,而运河码头上那些巡河兵丁对此居然视若无睹。
要说金沙帮和官府没有勾结,谁信啊?”
今天的戴权穿着一件蓝灰色的长袍,由于颌下无须,加上常年养尊处优,也导致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好几岁。
他瞥了眼贾瑜,没好气道:“小贾大人这是打算倒打一耙么?
咱家的中车府可不管这些,论起来这里可是你东城兵马司的地盘,倘若要追责的话,你才是首当其冲吧?”
贾瑜哈哈一笑:“好了……咱们还是别争论这些了。
如今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接下来就让咱们秤一秤金沙帮究竟有多少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