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贾瑜吵醒。
“开门……快开门……!”
“别特么的装死,老子告诉你,再不开门爷爷可要撞进去了,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激烈的敲门声把贾瑜从睡梦中吵醒。
他深吸了口气,下床后拉开门栓将门打开,胡掌柜那张消瘦的脸立刻出现在面前。
胡掌柜冷着脸道:“贾公子,现在可是到酉时了。我适才可是说了,倘若酉初您依然不能把房钱交了,可别怪老夫将您赶出去。
还有啊,你别以为被赶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老夫已然上报了顺天府衙,在五日之内你是不能离开南坊的,否则官差便会以逃逸之罪把您抓走。
到时候可不止是笞二十了,而是要“戴枷示众”的,您可别妄想着能逃走!”
“戴枷示众”
听到这个词,一股无名怒火就从贾瑜心头涌起。
虽然他在大学的时候读的不是历史专业,但继承了原主记忆的他当然知道“戴枷示众”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所谓“戴枷示众”,就是将一副三十斤重,雨伞般大小的木质枷锁套在犯人的脖子上。
惩罚期限从几天到6个月不等,极端情况下有长达2、3年,甚至永远枷号的。
且其执行地点多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主干道或官府门前),以达到羞辱罪犯的目的。
这是封建社会特有的一种酷刑,一般人很难承受这样的耻辱。
看到贾瑜瞬间变脸,胡掌柜还以为他怕了。
心中暗自得意的他又习惯性的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手捋胡须道:
“贾公子,其实您这又是何必呢。只要您答应将那块玉佩割爱,我不但免了您这半个月的房钱,还额外奉上一两银子。
您拿着这一两银子无论是住店还是买点吃食都可以,这不比您到一旁的烧饼店买一文钱一个的杂粮馍馍好得多么?”
“一两银子?”
贾瑜故作冷笑道:“胡掌柜,您今早不是还说要给二两银子么?”
“您也说了,那是早上的价钱。”胡掌柜一脸的奸笑,“我也不怕实话告诉您,现在我还能给您一两银子,要是再过一两个时辰您还不答应的话那可又不是这个价了。”
说实话,贾瑜二世为人,还从未如此想要宰掉一个人。
为了得到一块玉佩,一个人居然能无耻下作到这种地步。
看到贾瑜不做声,胡掌柜又继续施加压力:“怎么样贾公子……您考虑好……啊……”
话没说完的胡掌柜感到一阵剧痛从嘴里传来,一股腥味伴随着液体从嘴角涌出。
“姓贾的,泥……你敢伤(伤)人!”
赶紧捂住嘴巴的胡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落魄的少年都这模样了,居然还敢当着自己和两个伙计的面前伤人。
又惊又怒的他刚想让伙计上前,却听到贾瑜冷笑道:
“胡掌柜,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刚才是给您还房钱,谁让接不住呢,难不成这也能赖到我头上?”
“还房钱?你小子都穷得连过冬的衣裳都当了,哪来的钱还……嗯……”
说到这里,胡掌柜突然刚才捂住嘴巴的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他摊手手掌低头一看,手掌里除了一滩鲜血和一颗门牙外,一锭闪着光芒的不规则银块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里。
“这……这是……”
只听贾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掌柜,这锭银子可够还你的房钱?”
胡掌柜习惯性的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手中这顶银子的重量至少有八钱左右,还他的房钱绰绰有余。
“不对啊,他怎么突然有了银子?”一个大大的疑问从胡掌柜心中升起。
贾瑜继续逼问:“掌柜的,你倒是说话呀,这锭银子够不够还您的房钱?”
看着步步紧逼的贾瑜,胡掌柜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强忍着嘴里传来的疼痛:“够是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贾某人给你的银子有什么不对么?”
有了银子的贾瑜可不会再惯着对方,“胡掌柜,老话说得好欠债还钱,现在我已经把房钱还清了,我可以走了吧?”
“当……当然以!”
胡掌柜即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此时此刻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因为他已经看到周围的客房门已经打开,不少人正探出脑袋在看热闹呢。
“贾公子,您请自便!”迟疑了十多秒后,胡掌柜终于从牙缝里透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