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答:“五尺童子皆学,何必小人!”
温复问曰:“天有头乎?”
宓曰:“有之。”
温曰:“在何方也?”
宓曰:“在西方。诗曰:“'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
温曰:“天有耳乎?”
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
温曰:“天有足乎?”
宓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
温曰:“天有姓乎?”
宓曰:“有。”
温曰:“何姓?”
宓曰:“姓刘。”
温曰:“何以知之?”答曰:“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
温曰:“日生於东乎?”
宓曰:“虽生于东而没於西。”
秦宓答问有声,应对如流,张温这个憨货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竟然还诚心实意地称赞秦宓有文辩才学!
作为一国之使,张温他让东吴之前一直不愿意承认季汉的国号为“汉”以及继承汉统承认的政治努力付之东流。
当年昭烈帝夷陵惨败,季汉岌岌可危。内有黄元造反、主君新亡,主少国疑问题,外有孙权勾结南中雍凯谋划割据南中的危险。
曹丕甚至曾一度认为季汉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完全可以传檄而定。
朝廷在这种严峻的条件下,稳定局势成为首要问题,至于对汉统的执着,汉这个国号可以暂时舍弃。
所以前番邓伯苗使吴,看似不卑不昂,孙权最终还是不敢放弃汉吴同盟,实则是己方是亏了,朝廷放弃了很多原则。
“大王命世之英,诸葛亮亦一时之杰也……蜀有重险之固,吴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长,共为唇齿,进可并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
“恐西州不能明孤赤心,用致嫌疑。”
这是邓伯苗在时局压力之下向孙权的自我矮化和妥协。
抗议从来是最无用的外交辞令。
远不如利益和武力更来得娓娓动听。
费祎轻蔑一笑,复拱手对孙权言道:“西朝致马二百匹,锦千端,锦千端及方物为大王贺!但臣途经吴国,沿途见百姓富足,军马强胜,恐怕不需要马匹牲畜,故臣不准备献上马匹,而是遣人回国为大王准备更珍贵的礼物。”
宫殿上,本来齐乐融融,等着看西蜀使臣笑话的吴国君臣们一听见马,就好像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瞬间激动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马者,国兵之本,国之大畜。
江南水乡,河道纵横,可是自古以来不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