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底下也并非都是不爱护女儿的爹娘,至少曾大婶夫妇不是,俞管事表示看上了阿玉的时候,他们如临大敌,求也求过,狠也狠过,也愿意放弃赤溪庄优沃的生活带着阿玉离开这里。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阿玉被强行抬进了俞府,外人都劝他们,进了俞家是好事,俞管事虽然妾室多,但进去就是去享福的,再说人都进了人家门,哪里还有旁的路可走?
曾大婶无法接受,日日都去俞府要人,谁知没过几日,就被告知她的阿玉病逝了。
曾大婶嚎啕大哭,“我的阿玉素来活泼安康,连风寒都未曾得过几次,怎么可能会病逝?是姓俞的害死我的阿玉,一定是他!他是个畜生啊啊啊啊!连阿玉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们见,不许我们去祭拜,我的阿玉还那么小,她还没能走出过赤溪庄啊……”
她的夫君搂着泣不成声的曾大婶,死死地咬着腮帮子,“我们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在赤溪庄根本没人帮我们,姓俞的让人看着我们,是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但就算这样,我们也绝不能让这事儿过去。”
白卿卿听得匪夷所思,“俞管事的作为在赤溪庄竟无人反抗?”
“他擅于经营田庄,能让庄里的人得到好处,又有谁在乎我们的丧子之痛!”
旁边那位妇人也清醒了一些,知晓面前的是赤溪庄新的庄主,从凳子上滑下来跪着,头砰砰地在地上磕,“求求贵人救救我的芬芬吧,我与她相依为命,我送她识文断字,她怎么能去做妾啊!求求你们让他把芬芬还给我……”
白卿卿看了宁宴一眼,宁宴朝她点了下头,示意可以放了要去通风报信的人了。
一炷香都要不了,俞管事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就见白卿卿端坐在椅子上品茶,表情全无异样,那两户人家见到了他,疯了似的要扑过来,被人拦了下来。
俞管事心中微定,笑着上前,“王爷王妃怎么来了这里?这边有些误会,恐扰了你们清静。”
白卿卿抬眼看他,忽然道:“俞管事之前说忙着处理乡亲们的纠纷,莫非指的就是这里?我与王爷不过是来再看一眼那株山茶花,就被几个人呵斥不让靠近,俞管事,这庄子是我们王爷的吧?庄子里还有王爷不能靠近的地方?”
俞管事立马行礼告罪,“那自然是王爷的,是我的错,忘了告知他们王爷王妃来了庄子上,我回头一定重重罚他们。”
“这事儿先不说,如今王爷是赤溪庄的主人,庄子里有乡亲要伸冤,俞管事来得正好,这事儿还与你有关。”
这会儿功夫,庄子里来了不少过来看热闹的,在后面围了一圈儿窃窃私语,“怎的让王爷撞上了?曾嫂子是疯了吧?怎么这样冥顽不灵,阿玉那事儿不都过那么久了吗?”
“谁说不是,要我说也是他们两口子太娇惯了,嫁去俞家有什么不好?我要还是个小姑娘,我也愿意啊。”
“哈哈哈哈你可拉倒吧,你就是小姑娘俞管事也看不上你。”
“呸,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