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盼着胡岩春能管住嘴巴别胡说……可胡岩春早就吓破了胆,嘴上的布条刚被陈坚拿掉,他就哇啦哇啦开始嚷起来。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被关了这么久你才知道救我?你就是在等着他们把我一刀捅死好一了白了!”
“你别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洛宁王殿下在,你注意身份!”尹文钊心底一凉,就知道舅父一定会拆台的!
胡岩春一怔,这才看到一辆马车在眼前。可除了陈坚拿了象征身份的佩刀外,其余护卫皆普装出行,也看不出是王府的人?
“尹文钊,你又唬我?你就是想骗我把罪名认了交给府衙,你存心想让我送死!”
胡岩春不信眼前是洛宁王的人。
尹文钊额头发烫,“我没有胡说,你为何会被他们扔出来?”
“哪个赌坊的人见了府衙不放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府衙张榜抓我的事!”胡岩春每日都听潘思升讲外界的动向,故意吓他!
尹文钊即刻额头发麻,“我是为了故意引出罪魁祸首,不是故意的针对你!”
“你算了吧,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更不会记得我这个供你读书长大的人!那女人一直嚷嚷着要把我送官,让你与我断绝关系,你个势利眼的白眼狼,你怕是想拿我的脑袋去立功,保住你那比祖宗还贵的官职了!”
胡岩春大吵大嚷,哪怕巷口路过的人都能隐约听到。
尹文钊吓得心乱如焚,他紧紧地攥着腰间的刀,恨不能长刀出鞘抹了胡岩春脖子。
可这人是他的舅父,他下不了手。
而且还有宇文宴在场,他只能转身“噗通”跪地,犹豫半晌不知如何解释,“请殿下责罚!”
他解释不清,更无言辩驳。
〳若眼前人是其他皇子,哪怕是陛下,他也敢再找一个理由去搪塞。
胡岩春见他跪下,登时一愣。
难道马车内真是洛宁王?他嘎巴一下嘴皮子,一时声哑说不出话。
“叶轻悠是你推下池塘的?”宇文宴突然问道。
尹文钊震惊难抑,殿下怎会问这件事?
胡岩春愕然一瞬,“那就是个小贱……”
“噗嗤”一声!
陈坚的长刀从其颈后刺入,他喉咙都被穿裂,只瞪了两下眼睛便一头倒地不起了。
尹文钊瑟瑟战栗,不敢开口。
宇文宴修长的手指从车帘伸出,敲了两下车壁,陈坚立即上车驾马离去……
尹文钊一直跪在地上看着马车消失,哪怕胡岩春的血已经沾了他满身,他也一直不敢动一下。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
公主府派人来把尹文钊接走。
另有两个拉杂货的人,抬了胡岩春的尸体与垃圾扔一起,直接抛去城外的乱葬岗烧了。
可叶轻悠此时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因为她亲见胡岩春被杀的一瞬,因为她就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