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嘴里叼着烟,像看珍奇动物般盯着张重黎瞧了半天,最后才淡定的回了一句:“实在抱歉啊,这事情办不到。”
张重黎眉头一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子你们鬼头见了我都得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大哥,希望你别不识好歹哟。”
张重黎嚣张的态度终于是把黄毛给惹烦,他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道:“老子就是鬼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张重黎将头探到了黄毛面前,对着对方打量了许久:“不可能啊,有这么年轻吗?”
“袁檀,你啥时候整容了?还染了一头黄毛!?”
“难不成上了年纪之后,开始返璞归真玩起非主流了?”
“袁檀?哦!你是来找我爷爷的啊!?”黄毛恍然大悟。
“哦!原来鬼头换成他孙子了啊!”张重黎长吁了一口气。
刚刚黄毛说自己是鬼头的时候,差点没把张重黎吓一跳。
毕竟要是鬼头换了人,自己白嫖的计划不得彻底落空了,眼看鬼头只是换成了老相识的孙子,张重黎这才安下了心。
“那太好了,我是你爷爷的故人,今天来鬼市就是想找你爷爷帮点忙,”张重黎换上了一副长辈对孩子般的慈祥笑容:“小朋友,你爷爷现在在哪呢?”
黄毛弹了弹烟灰道:“早他妈死了,坟都迁三回了。”
张重黎脸上慈祥的笑容在脸上凝固。
……
失意的人儿又重新走在了街头,此刻垂头丧气的三个人与周围热闹繁华的商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子最近怎么这么点背?”张重黎抽着烟,一脸的怀疑人生。
帮李问天感悟天道,结果还没飞升李问天人就没了。
收李裕为徒,结果徒弟还没收到,李裕的丹田就被人踩爆了。
现在来鬼市,本想靠着面子白嫖灵兽内丹,结果鬼市的鬼头已经换人了!
张重黎甚至已经开始寻思,是该去庙里拜拜佛,还是得去道观插柱香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见着张重黎一脸愁苦,李裕这个最大的受害者还是忍不住的上前宽慰:“师父,要不咱们就先回去,重新想其他办法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张重黎欲哭无泪,“一枚灵兽内丹,就得一个多亿。”
“一个多亿啊,抢银行,那都得开好几辆车去装钱!”
张重黎那苦瓜脸,就像是老婆出轨、儿子高考、父母病重、自己又突然失业的中年男人。
李裕于心不忍道:“师父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丹田的事情咱们就算了吧。”
“或许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也是可以的。”
张重黎瞬间暴走:“妈的,怎么慢慢想办法?”
“我白天在擂台上,就已经把牛逼给人吹出去了,半年内就要帮你弄死那个叫刘晋的小杂碎!”
“你现在让我慢慢想办法?慢不下来了!”
张重黎惆怅的点上了一支烟,仰着四十五度角,看着这座繁华的鬼市山城。
忽然间一个醒目的摘牌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想法在张重黎脑海中浮现:“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
张重黎将刚点的烟朝地上一丢,拖着李裕二人就开始狂奔了起来:“走走走,我已经想到好办法了!”
先不谈买灵兽内丹需要的1.25个亿,光是明天拍卖会上买凝灵草的三千万,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
现在见着张重黎如此兴奋,小两口也是被他整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清楚他到底还能有什么逆天的操作。
张重黎就这样一路狂奔的带着两人来到山腰处,相比起之前那些破旧的商铺,这地方的店面却显得格外豪华新颖,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宫殿一样。
然而当两人看到这座‘宫殿’的招牌后,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招牌上只是简单的写着四个字“鬼市赌坊”。
“师……师尊,咱们来赌坊做什么啊?”李问天担忧的声音,再次由心念传来。
“妈的,来赌场当然是赌钱啦,难到过来看美女荷官在线发牌啊?”张重黎无语道。
张重黎自信的嘿嘿笑道:“所以说你们年轻人不懂,都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当然得孤注一掷去搏一搏啦。”
“可是师父,你手里还有钱吗?”王雪开口问道。
刚刚张重黎甚至连付医药费的三千块都拿不出来,目前这几个人里,除了王雪以外,其他几人都已经是穷得不能再穷了。
都这样了,竟然还有来赌钱?
张重黎转头朝着王雪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嘿嘿笑道:“钱的事情不用担心。”
张重黎说着,一马当先走进赌场,无视了一楼的普通赌桌,径直向着二楼的VIP大厅走去。
在二楼,找到一张没有顾客的赌桌,便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靠。
“把你们老板喊来,就说我想玩点有趣的。”张重黎点上一支烟,对着荷官一脸嚣张道。
荷官那个对讲机说了几句,不一会便来了一众五大三粗的壮汉,将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大汉中走出一个壮如棕熊的光头,面色不善的来到张重黎面前,操着极为地道的北境腔调问道:“咋滴哥们,你是故意来找茬的?”
张重黎嘿嘿笑道:“这怎么会呢?我是来赌钱的。”
光头双手环抱:“那钱呢?”
“我打算用东西质押。”张重黎指了指身后的王雪,脸上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容:“就质押我身后这丫头,三十万!”
所谓的质押,就是将货物或者其他东西抵押给赌场,从赌场里换到一笔赌资。
如果到了时限,没有还上这笔赌资,那么质押的东西就归赌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