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顾不得说话,自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九辰看不到卖身契上的字,自上而下闻了两三遍,叫来初融雪比对。
初融雪点点头:“没错,就是这张。”
九辰接过卖身契,调动起火灵之气,竟然徒手将纸张点燃,众人看在眼中无不称奇。
“这少年的灵力竟然能将纸张点燃,俨然是火灵之气,莫非是生相境界的侠客?”
“别傻了!生相境界的老家伙都是早年成名的侠客,这少年二十不到,怎么可能使灵力生相?一定是耍了些把戏!”
“没错!民间戏法多了,这瞎了眼的恐怕是个耍把式的!”
看热闹的人跟本看不懂什么武功修为,只顾着七嘴八舌的议论一通,一旁的初融雪就能够感应到九辰身上那炽热的火灵之力。
这不是戏法,这是真真正正的火灵之力!
九辰的出现刷新了初融雪对武道的认知。
当世三君中的玄相“无为真君”是个天资卓绝骨骼惊奇的奇才,自幼修习《太虚无相神功》,三十岁生相已经是广为天下传颂的美谈。
但眼前的九辰年纪不到二十岁,却已经激发了体内的火灵之气,这年级能有这种修为,只怕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还在恍惚间,九辰已经拉上了她的纤白的小手朝门外走去。
初融雪只觉得触手之处有一股暖流传来,直入她少女的心扉,不知不觉间脸上攀起一抹绯红,不由得嫣然一笑。
两人刚刚踏出房门,便听闻楼梯之处有脚步声传来。
九辰侧耳倾听,听出脚步之声有两组,一个虚浮粗重,另一个稳健轻盈。
来不及分析,两人已经与九辰照面。
初融雪此时还用床帏裹身,形象颇为不雅。
“炎彬!这不是初家的小妮子吗?怎么这幅打扮?难道是被别人先用了?”
炎彬是武当山玉虚观无极道人的亲传弟子,成名许久,却不知为何出现在秦楼楚馆,一听贾标问发问,就附耳过去,压低声音回话:
“三少爷!我明明给她点了穴道送到了这里,马上就带着您来救人,莫非被眼前这少年抢先了一步?”
炎彬是个盛名侠客,此时却像个仆人一样回那少爷的话,哪有武当山玉虚观道门的风骨?
“贾三少爷来了!这戏码好看了!”
不知谁在门口惊叹一声,聚在房间里看热闹的人又都冲出了房间,朝着楼梯口一看,果然见到了郡守家的三公子,贾标。
九辰听这声音,知道眼前人是官家少爷,有权有势,也不想与其争执,握着初融雪的手想要绕行离开。
炎彬侧踏一步,正好堵住了九辰的去路。
“这位少爷!莫不是要逼良为娼?”炎彬打量着九辰,脸上对着莫名的笑意。
九辰听觉灵敏,他们的对话已经听进耳中,却也不愿与他们争口舌。
只握起初融雪的手朝炎彬晃了晃,哈哈一笑:“这是我刚刚赎身的妻子,我可是花了白银万两才换来这样的心头肉,怎么到你这就变成了逼良为娼?”
九辰说这话的时候,初融雪也没有半点抵触,只是脸上那抹嫣红更盛,握着九辰的手添了两分力气。
贾标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妒火中烧,冲着炎彬直嚷嚷:“你踏马的怎么办事的?说好了你给这小妮子送进娼阁,让我来救,现在这妮子被别人用了,你怎么赔我?”
话说到一半,炎彬就想上前去打断,却还是让贾标把这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登徒子让手下把我掳来这烟花地!还想让我爹答应婚事?别妄想了!我已经许给九公子了!”初融雪气得小脸通红,指着贾标的鼻子骂。
贾标绕着九辰打量了两圈,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对着初融雪说道:“这就是你的九公子?这分明是个瞎子!你若跟了他,可就浪费你那倾城的国色了!”
说着,脸又转向九辰,恶狠狠地骂道:“你踏马还真是瞎了眼了,敢跟我抢女人!找死!”
九辰看不到贾标嚣张的表情,却听出了他言语里的嘲弄,忽又察觉出右侧脸庞拂起的微风,听得衣袖呲呲作响,便知是贾标出手要给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势不疾不徐,想必是觉得九辰眼盲,必定避不开这巴掌,也没有下狠力。
九辰不慌不忙,信然抬起左手,只轻轻一扣,正好把住了贾标的命脉,如若再将灵力注入脉门,那贾标立时就要爆体。
炎彬见此异状,眼疾手快,握拳直攻九辰左侧的肋下三寸,这一拳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希望九辰能抽回左手抵御,贾标也就能够脱身。
可九辰却没有抽回左手,只是将手腕一番,将贾标反扣,贾标吃痛,忽然间单机跪地。
如此一来,他这呆蠢的大头正好与炎彬的拳头持平。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只在一瞬间,炎彬发现贾标大头挡在了九辰腰间,却也来不及收手。
只听得喀嚓一声响,贾标下巴整个被打歪,嘴里吐出两颗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