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某处深宅大院。
翠竹林立,笔直高耸的翠竹一颗颗拔地而起,溪水绕着竹林缓缓流淌,枝叶随着清风沙沙作响,美妙动听。
铛铛铛——
因宅院地段好,离得近,清晨,便能隐隐约约听见来自国子监上课的钟声。
竹林边上,一座亭子矗立,四周用竹帘挡住,叫人看不清里面正在作画的人的容貌,但是可以看的出来,那人是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
身穿儒衫,一举一动之间尽显文人气象。
“唉——”
男子轻叹一声,似是不满意刚才作的画,随意将画揉作纸团扔到一边,新换了一张纸,重新研磨。
在他面前的画架上,有几副画,画中人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皆是女子,也皆是美人。
一人身穿火红宫裙,头戴凤冠,哪怕是画中的人绷着一张脸,没有笑,依旧可见这美人天下罕见。
其他几副美人各有千秋,而男子现在正在画的一副,却是在画一个男人,甚是奇怪,他身形略显单薄,眉目如刀,不威自怒的气势悦然纸上。
踏踏——
不多时,一名身穿的黑衣壮汉被小厮带到此处。
作画的男子抬眼,开口道:“事情办的如何?”
壮汉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一切如您所料,我们将慕容庭暴揍一顿时,陈朝就在站在街边,不过中途陈朝并没有出手阻拦,而是等我们走了之后,才跟上慕容庭。”
“之后呢?”
“慕容庭发怒,欲出手,却反被陈朝的护卫教训一顿,狠狠揍了一顿,下手比我们重多了,之后陈朝指挥手下背着慕容庭,把慕容庭背回了慕容府。”
男子听罢,眉目微皱,然后忽然一笑,“有趣,实在是有趣……”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男子摆摆手,挥手遣退壮汉。
片刻后,一名老仆端着茶水亲自为男子斟满一杯。
刚欲离开,却被男子伸手拦下来。
男子道:“钱老,你失手了!”
名叫钱老的老仆,缓慢地眨着眼睛,背愈发佝偻。
声音沙哑道:“是人,总有失手的时候。疤脸几人失败并不是准备不足。”
“哦?说说看。”
钱老平静道:“疤脸来报,陈朝在青山县弄出了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叫作火药,一点点的剂量,就可以炸毁整座山。爆炸时山崩地裂,声响巨大。陈朝十分重视火药,派出自己最得力的韩忠亲自制作,每次炸山,也是韩忠亲自布置。”
“那日,韩忠一大早便带着炸药离开营地,并带走了几位甲字死士,临走前将死士托付给了疤脸,陈朝那日离营便是最好的机会。”
男子道:“可是最终结果失败了不是吗?”
钱老摇了摇头:“如果不出意外,是不会失败的,可惜还是出了意外,天佑陈朝。先前从宁州请来刺杀陈朝的宁家人宁白芷,不知怎么被陈朝收服,这是其一,其二,死士中出现了一位隐藏的高手,名叫侯吉,是一位秦国人!”
“秦国人?陈朝还真是心胸宽广啊,秦国人都敢用?”
“还有那个朝廷通缉犯宁白芷!”钱老上前半步,盯着男子,“这就是我们失败的原因。老奴有句话不得不提醒,若是想赢,你必须放下心中的成见,如果不然,会输得很惨。”
男子深吸几口气,沉默许久,然后看了一眼身后那副被摆在正中央为首,身穿火红宫裙的美人图,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