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很不开心,因为他原本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每天都能带着妹妹王文,上树掏鸟窝或者下河抓螃蟹。
可是这一切,都改变在几天前,他的快乐被剥夺,他被父亲强制送进学堂,每天都要面对一些方方正正的方块字。
它们认识王武,王武却不认识它们,实在是犯愁。
王武:“先生,我写好了。”
老先生:“这是你写的?歪歪扭扭,成何体统!还不如鸡爪子在地上乱踩出来的。”
王武:“先生,我真的很用心在写了。”
老先生:“罢了,你的字也算老夫生平仅见,风格实在是独树一帜……”
王武挠挠头:“先生是在夸我吗?”
老先生:“……”
“也罢,字你是写不好了。我们今天来学习注释文意,老夫说,你来注释……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什么意思?”
王武:“吃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里马就把它吃了。”
老先生嘴角一抽,眼皮子跳了跳,又问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何意?”
王武:“是可以忍啊,这谁不能忍?”
老先生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昏厥过去。
“蟹六跪而二螯……又是何意?”
王武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螃蟹六次给二螯下跪。要说这螃蟹真没有骨气,竟然跪了六次。”
噗——
众人似乎听见老者吐血三升的声音。
陈朝领着众人站在学舍外,有些哭笑不得。
老先生不是别人,正是文昌阁大学士方休!
上一次,陈朝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说青山县缺少教书的先生,没想到这老头真的留下来。
办了学堂,而且还收了几十位学生。
只是学生的质量有些堪忧!
“方大人!”
陈朝主动上前打招呼,一脸笑眯眯的。
没想到,脾气执拗固执,在朝堂上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肯服软的方休,竟然载到了小顽童王武身上。
方休拂袖作揖,表示回应。
二人寒暄几句,逐渐熟络起来。
陈朝看着眼前颇为简陋的学舍,有些不满,对着身后跟着的几位官员道:
“教育乃国之要本,娃娃们都是大纪未来的顶梁柱,万不可懈怠。”
“拨些钱款,将学舍修的好一点,路不平的修路,房子漏风的修房,要特别注意尖锐的边边角角,别伤着孩子们和上了年纪的先生们……”
“关于孩子们读书积极性不高的问题,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吩咐下去,凡适龄稚童,必须前来学堂接受教育,学习知识,每个孩子一月十文补助,食宿全包。”
“啊?”
官员们有些吃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以前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才有机会上学,而且还要看学堂的先生们收不收……有的孩子过于蠢笨,就算是家里再有钱也进不了学堂。
这下可好,相爷这一道命令,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开现状。
每一个孩子都要来学堂?而且还发钱鼓励家长把孩子送进学堂?不仅如此,食宿全包?
这得花多少钱啊?!
“快去,要本相说第二遍吗?”陈朝沉声道。
那些官员噤若寒蝉,连滚带爬地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