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模样,玉嬷嬷知道有用,又苦口婆心的道:“表姑娘,原本老夫人就没想真的和宁氏闹个鱼死网破,你母亲她……和宁氏搅和在一起的事情不少,真的闹到那一步,大家都要出事。”
“我会去对父亲说的。”虞玉熙缓声道。
“表姑娘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之前也只是为了救侯夫人,才把宁氏推出去,原本没想到侯爷会这么绝情,做出这种事情。”玉嬷嬷站直身子,撇了撇嘴。
就算她只是一个管事婆子,也觉得宣平侯过份了一些,不会做人。
“表姐什么时候有空?”虞玉熙突然问道。
“姑娘这段时间一直以泪洗面,很想念表姑娘,可又不能过来,怕被再赶出去。”玉嬷嬷叹了一口气,用帕子在眼角抹了抹,哀声道,“姑娘想表姑娘,也想侯夫人,如果姑娘当初在宣平侯府,可能侯夫人和表姑娘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过两日我会约表姐出去见面。”虞玉熙道。
“好……好,姑娘这几日一直等着表姑娘的消息。”玉嬷嬷连声道。
两下里商量妥当,玉嬷嬷离开宣平侯府,老夫人正着急,她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虞玉熙梳洗后去见了虞瑞文。
“父亲,姨母纵有千般不是,也是母亲的表姐,况且她和母亲同为虞氏一族的媳妇,这么亲密的身份,姨母没脸面,母亲也没脸面。”虞玉熙盈盈的跪了下来,“求父亲收回成命。”
“熙儿,你母亲的事情,为父自会处理。”虞瑞文脸色一沉。
“父亲?”虞玉熙含泪抬头。
“宁氏暗算我们府上的不只是这么一件,暗算你大姐,又暗算你三妹,恶毒的令人发指,她不过是一个征远侯府的旁枝,哪来那么大的底气敢暗算我们府上,还真的把我们府上当成软柿子不成!”
虞瑞文冷笑。
“父亲……”虞玉熙还想说什么,虞瑞文忽然问道,“如果当时被陷害的是你,熙儿觉得能原谅她吗?”
这话噎得虞玉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哀声道:“父亲,不是不罚姨母,只要把姨母从衙门放出来,不管父亲怎么罚她都行。”
“怎么罚她?她是征远侯府内院女眷,我能怎么罚她?”一想到宁氏的所作所为,虞瑞文余怒未消,手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震得桌面上的茶杯跳动,“如果她当初真的成了事,你大姐还有你三妹哪里还有活路。熙儿,你也是为父的女儿,如果有人暗算了你,为父也不会饶了她。”
“可是母亲……”虞玉熙眼泪落了下来,哀求道,“母亲她是无辜的……”
“熙儿,你告诉父亲,你真的觉得你母亲无辜吗?”虞瑞文目光紧紧的落在虞玉熙的脸上,一字一顿的道。
虞玉熙咽了一下从袖口取出一封信,递了上去:“父亲,母亲无不无辜,不是女儿说了算的,这是大哥的信,和礼物一起今天才送到的,周姨娘全拿了给女儿送过来,礼物女儿还没有分,但这里有一封给母亲的信,您看看。”
信口没封,是给钱氏的。
虞瑞文沉吟后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
大儿子给钱氏的信,看得出大儿子对钱氏很尊重,也很关心,信的开身就是问钱氏的身体如何,又说这一次的礼中,哪一些是给钱氏的,哪一些给虞玉熙,还有少些给了虞竹青和虞兮娇的,之后就是对于钱氏和虞玉熙的问侯。
关于大女儿和小女儿的事情,只字未提。
“父亲,大哥就要回京了,虽然母亲不是大哥的亲生母亲,但这么多年,母亲把大哥当成自己亲生的,大哥也把母亲当成是自己的生母,这样的母亲,您觉得她会容不下大姐和三妹吗?”
虞玉熙含泪泣诉。
想着大儿子和钱氏之间的感情,虞瑞文眉头皱起,钱氏对大儿子是真的好,起初他也暗中观察的,发现钱氏对大儿子关怀备至,这才放心把府里的一切都交给钱氏,想的也就是虞玉熙说的话,连儿子都容得下,更何况一个女儿。
见虞瑞文沉默,虞玉熙知道有效果,又道:“父亲,大姐是养女,合府上下都知道,大姐的性子又和谁都不亲近,有什么话也不对母亲说,慢慢的母亲也就不怎么管她的,这里面可能也有恶奴在挑唆,但父亲真的觉得母亲容不下大姐一个养女吗?”
这话不提虞竹青一再的被忽视,甚至被压榨的事情,只说虞竹青的性格问题,钱氏有错,那也是被蒙蔽之错,大罪却不是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