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道:“莲儿再是柔弱,多少有些心计护身...那皇宫内的又都是什么人,能坐到那些位置的,何人手里是干净的?葵儿嘴直易得罪人,又没半点心计,这般要入宫去,可还有活路?”
“虽说都是伯爵府的姑娘,可要轮,也是嫡女走头道,何时轮得到我葵儿!那六姑娘嘴巴也是个把不住的,本是她进宫当选,如今怎又到我葵儿头上!定是君母,定是她自个也舍不得自个的亲骨肉,定是她怂恿了主君,主君这才改了主意!”四姨娘拿起巾帕捂住双眼又哭了起来,好半天才小声说道:“最是不得入宫的两个姑娘,偏偏成了入宫的人选...”
将近半炷香过去,四姨娘才踉跄的起身来,她垂着眼望了一眼乌黑的院子,道:“刘妈妈,我的葵儿如何了...”
刘妈妈摇了摇头,道:“主君说,待天亮,姑娘才能离开祠堂...”
“她伤得如今了...”四姨娘无力问道。
刘妈妈看了看门外的女使;只见,那女使缩着身低着头落泪道:“姑娘她,姑娘疼晕过去了,可主君不准任何人进祠堂,姑娘...姑娘就冰冷冷的躺在那...”
四姨娘猛喘了口气,她突然伸手抓着刘妈妈的手臂就要出门去道:“老夫人!对,去寻老夫人救命!”
“不能去不能去啊我的好姨娘!去不得啊!”刘妈妈急急将四姨娘往回拉,道:“姨娘糊涂啊!姨娘这会子去叫老夫人醒来,要知道七姐儿出了这等事,且不知老夫人知道了会如何,若老夫人真出了事,四姨娘便是重罪了!姨娘若有事,可叫两个姑娘该怎么办呐!”
说着,四姨娘跑到床榻边坐着又哭了起来;不一会,有一女使速速进门来传,说是贺知书领着人抬着七姑娘往四院来了;四姨娘一听,也来不及擦泪水,爬着起身急急赶往七姑娘院里去。
只见,贺知书正从七姑娘屋里出来;见此,四姨娘连连扑上去问道:“葵儿怎么回来了?那死男人不是不让...”说着,刘妈妈急急拉住四姨娘。
果不然,贺知书一听,脸色也暗了下来。这会,女使子佟开口说道:“七姑娘能回来,可多亏我们二娘子在主君跟前说话。”
四姨娘看着贺知书又看了看屋里,半天才道出一个多谢。四姨娘正想推门进入,却被贺知书拦了下来,道:“站住。姨娘既为妾,说话做事应当严谨守本分,这一家主君,岂是你一个妾能诋损的?”
四姨娘一听主君便来了气,道:“主君乃我夫君,我还说不得了?他这般对我女儿,我还说他不得了?”
话方落,便听得一声巴掌响;旁人纷纷震惊的看着。只见四姨娘捂着被打的脸愣愣的看着贺知书,道:“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有说错半点话?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打我!”四姨娘委屈至极,眼泪再是忍不住滴落,她抬手猛的一抹,道:“我要见主君!我要见君母!你一个晚辈,凭什么资格打我!自我嫁入温府来,还从未有晚辈这般不敬于我!你又凭什么!”
这会子佟连连上前将四姨娘拉住;贺知书站在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四姨娘道:“凭我如今替母亲管家,凭你是妾!”
“我可是贵妾!”四姨娘对着贺知书吼道。
听着,贺知书嘴角笑了笑,这会缓缓走了下来,道:“于我而言,贵妾即是妾,妾便是奴。如今既是我替母亲管家,我便有这个资格管教你们。”贺知书来到四姨娘面前,看着她道:“姨娘不过是妾,何来嫁入一说?父亲疼爱你们,这才抬你们为贵妾,让你们有自个的院落,弟弟妹妹也养你们自个名下。可贵妾终归也是奴。
如今,你们有这般好的过活,可也是全京城独一份的!如今竟还不知足,当真是太过放纵你们!母亲这般容忍你们,不过是看在弟弟妹妹的面上懒得与你们计较罢了,你们当真以为母亲是怕了你们这些得宠的贵妾?
当然,我虽不像母亲那般良善,可也不是那恶毒之人。这次,我会看在七妹妹的面上不惩戒姨娘,仅做口头上的警告,还望四姨娘能够自知之明,莫再以下犯上,莫得寸进尺才是!走!”说着,贺知书领着人便离开四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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