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有我这个名医坐镇,你怕什么啊大表妹。”柳随风傲娇地扬起下颌。
霍如熙说:“你再有名,有名过俏俏?”
“什么意思啊?”柳随风蹙眉。
“俏俏就是白神,白神就是俏俏,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柳随风震愕地盯着唐俏儿云淡风轻的脸,转而扫向众人,一个个都气定神闲,毫无波动。
所以,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所以,这段日子,他都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柳随风僵硬地转过身,手扶着墙,低着头,背对众人。
霍如熙挠了挠头,“喂,这老哥怎么了?”
白烬飞双臂抱胸,“不知道,可能是我小妹马甲太大,把他砸自闭了吧。”
*
第二天,唐俏儿和沈惊觉一行人乘唐家的私人飞机,启程回盛京。
唐楸夫妇俩没办法跟他们回去,必须马上回森国。
森国那边政务如山,秘书长电话都打爆了,总统夫妇俩私人行程实在占用了太多时间,对于如今位高权重的俩人而言,时间才是最奢侈的东西。
他们轻装简从,唐俏儿实在放心不下,与是让白烬飞送他们回去,一路上有个照应。
飞机上,柳随风因为没有早起的习惯,此刻正在补觉。
其他人则神情严肃地凑在一起。
“惊觉,大哥说你猜到了颂莱是谁的人,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他绞杀你们?”唐俏儿憋了太久了,终于问出了口。
唐樾和霍如熙,也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等待他的答案。
沈惊觉剑眉微锁,深深凝视着唐俏儿,“俏儿,我说了,你会信吗?我怕你一时不愿接受这个答案。”
“谢晋寰吗?”唐俏儿深沉幽邃。
唐樾、霍如熙:“!”
沈惊觉瞳孔一震,“俏儿,你怎么知道?”
“在你昏迷的时候,六姐和姐夫跟我促膝长谈了很久,他们也怀疑,谢晋寰和颂莱暗中勾结,毕竟他在森国时,和t国这边往来甚密。”
唐俏儿紧接着把唐楸和叶恩城这些年的遭遇告诉了他们。
“艹!还真是那衣冠禽兽干的,我就知道!脸越白越奸诈!戏曲里面都是这么演的!”霍如熙愤恨地咬牙。
“我不明白,如果真是他,他害你我能理解……大哥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他也要痛下杀手?”唐俏儿心底涌上恶寒,冰凉的手紧握成拳。
“无冤无仇,只是你看到的,我跟他的梁子可大了。”
唐樾眸色森寒,冷冷扬唇,“私下里,我不是第一次跟他交锋了,只是言辞上的碰撞,倒也没打起来。”
唐俏儿美眸满是错愕。
大哥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她完全不知道!
“我一早就发现谢晋寰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虽然他是出于喜欢你,想得到你才那么做,但种种行径,实在让我不齿。所以当时,我强烈反对你们在一起,也不止一次警告他不许再接近你。”
沈惊觉心下沉了沉。
屡次交手,他对谢晋寰的了解原比他小女人深太多了。
唐俏儿对谢晋寰有少年情分的滤镜,他可没有。他知道谢晋寰这个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还是往死里报的那种,直白说,就是小心眼!
你踩他一脚,他x你全家。
别觉得夸张,谢四少真的能干出来。
“如果爱情,要依靠阴谋诡计才能得到,那这份爱就不是纯粹的,失去了最原始最圣洁的意义。”
唐樾目光灼灼,注视着唐俏儿的眼神布满老父亲般的疼爱和担忧,“我一想到你和这样的人接触,就寝食难安。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底线,不择手段,谁也说不好他未来会不会有一天,把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俏俏,你是我最爱的妹妹,是我的命脉,我不能拿你的幸福去赌,我输不起。”
情深意切的话语,让唐俏儿湿了眼眶,“大哥……”
唐樾温柔的大手揉了揉小妹的头发,转而问沈惊觉,“沈总,既然你在南岛时已经猜到是谢晋寰做的,为什么当时你不告诉我?也许我们就能早一步找到应对的方法,抓住他的把柄。”
沈惊觉长叹了口气,苦笑着牵动薄唇,“我虽然憎恶谢晋寰,但也只是猜测,就算这怀疑再怎么合理也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就说他是幕后指使。”
唐樾胸腔里难明的情绪涌动,对这男人的敬服又多了几分。
这就是为什么,谢晋寰为唐俏儿做再多,他都觉得比不上沈惊觉的原因。
谢晋寰无论外表再怎么光鲜,骨髓里已经腐烂不堪。但沈惊觉纵使诸多不尽人意,好在他的灵魂还是干干净净。
“更何况,谢晋寰是俏儿……很珍视的朋友。”
点到为止,沈惊觉不再说了。
唐俏儿心口一缩,喉间像横贯了根尖锐的刺,“所以……你那时不说,难道……是怕我生气吗?”
“……嗯。”
沈惊觉弯起桃花眸,笑得有些窘迫,“畏首畏尾的,太不像个男人了是不是?
本来我想离开南岛后再火速调查他的,结果……自己都差点儿没能活着回来。这件事怪我,太欠考虑了。”
多卑微啊。
〹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低到尘埃里,生怕稍不留神,触怒了她,那些他好不容易才挽回的好感又付之东流。
“真傻……沈惊觉,你真傻。”唐俏儿垂落羽睫,瞳眸浸润在泪影里,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回想起曾经不知多少次,自己为了谢晋寰和沈惊觉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刀剑相向,只觉得无比可笑。
还好,沈惊觉对她的爱足够坚定。
否则换别人,早就被气跑了。
……
飞机平稳地飞向盛京,机舱里很安静。霍如熙累得不行,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
唐俏儿和沈惊觉并肩依偎,头挨着头,男人捏了捏她的小手,温温软软的,暖意顺着他指尖直流入心底。
忽然,沈惊觉眉目骤凝,摸索出她左手小指骨骼似乎有些异样。
“俏儿,你的小指怎么了?是受过伤吗?”
唐俏儿呼吸猛窒,身躯在他怀中一瞬颤栗。
“俏儿,你怎么了?”沈惊觉不知她怎么了,心慌起来。
要告诉他吗?
要告诉他,当年l国战场上,那个与他并肩杀出重围的女孩是她,拖着他重伤的身体回营地,因此废掉一根手指的人,也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