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崇质拍拍手,侧门拉开,一台智能机器人捧着个匣子送进来。
“今日与李社长一见如故,这里有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蟠啃着蟹爪,好奇得看看,“啥玩意?钱啊?”
朴崇质“哈哈!”大笑,
“社长还是这么幽默,这是敝司特意转让给贵司的,以示友好。”
他点点头,智能人把盒子打开,露出一把刀。
李蟠也呵呵笑,
“朴社长,献刀么,你也拿个地图啊,鱼腩什么的裹一裹噻!”
朴崇质赔着笑,小心翼翼的躲开,示意智能人把匣子捧上前来,
“岂敢岂敢,只是此物,唯有贵司能制。”
李蟠看他这样子也懂了。
难怪这么客气,又接又送请吃饭呢。
怪物喽。
于是李蟠也擦擦手上的蟹黄,站起身来走上前瞅了一眼。
这是一把肥前刀,刃长两尺三寸,刀铭武藏大掾忠广,是肥前国的名刀匠所制。虽然不是什么国宝,也可算制作精良的名刃,而且刀身还刻着,‘一瞬电光刺老狐’,七字。
李蟠随手拿起刀来,用中指无名指夹着刀刃挥了两下。
然后他看到一个浑身浴血,死状凄惨的女人站在餐厅里,全身大面积烧伤,身躯遍布刀伤和凌辱强暴的痕迹,双目淌血,怨毒无比。
“哦,怨念还蛮重的啊,她是谁?”
朴崇质看看李蟠的视线,小心翼翼的避开,擦着汗道,
“大概是……废王后吧……她是韩王党的领袖,当年策划独立运动的谋主,是被……高天原的浪人刺杀的……”
“哦,高天原浪人杀的是吧。”
李蟠瞅瞅对方,见她并不敢接近自己,也耸耸肩,拿起刀鞘收了刀,往身后腰带上一插了事,
“行,这怪物我保管了,多谢款待。”
朴崇质如蒙大赦,陪笑道,
“哪里哪里,是在下该感谢您才是啊!啊,这一餐也差不多了,您还满意吗?那我们去第二场吧?”
“还有第二场?”
那当然有第二场了,毕竟人家匡特总监要加班到三点呢……
至于第二场是什么……咳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饱暖则思……咳咳,懂的都懂。
总之朴社长热情相邀,人家还刚送了个怪物,李蟠也不好推脱,于是就跟着去了。
据朴崇质说,他本来安排的是这栋大楼里的一条龙马杀鸡服务来着,不过这不是吃饭的时候,被“轰!”了一下么。
因此以防万一,他也是临时换场子,带着李蟠直接转场到釜山最大的夜店,GE旗下官方的场子‘水晶宫’,开了个包间消费,为表歉意,想要什么随便点,他全包了。
不得不说GE真的会玩,到处都是俊男美女,各种各样的都有,演艺界的明星,动画游戏里的角色,也不知道是真人克隆还是化妆整形COSPLAY,总之保证服务到你满意。
当然人家朴社长也不是什么真的财阀富二代,大家都是加班到三点的打工人罢了,李蟠也不好意思点什么黑杰克香槟塔,深水炸弹大派对的。而且说实话吧GE这种流水线量产的明星,几十个几乎都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穿着衣服李蟠也看不出有啥具体的差别。
所以他就随随便便找了个广告上常见的女团明星,点了一套油腻的师姐造型陪坐,大家就一边看表演,一边聊天喝酒,东拉西扯吹吹牛逼,酒过三旬去卫生间沟通一下人生理想什么的。
总之这种业务上常见的应酬,想必读者们知道的比笔者更清楚,所以为了避免终焉的降临,有些细节就不做过多的描述了。
不过夜店这种地方从来都是剧情冲突的爆发点。
当李蟠搂着女团明星从厕所隔间出来,正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忽然有两个酒气冲天,喝得醉醺醺的社畜撞开门,大声吵吵嚷嚷着,架着一个醉到喷射性呕吐的年轻人走进卫生间里,扔到马桶前让他吐个痛快。
“哎!这不是GAGAGOO星伊吗!哇噻都翻白眼了!”
“你眼花啦!是BOB的智珉!不过这身材,啧啧是够哇噻的!”
“啊,这小白脸也有点眼熟啊,是不是电视剧里,得血癌的那个?”
“玛德电视剧里不是人人得血癌!你说的到底哪个啊!”
李蟠也懒得和一群醉鬼一般见识,牵起才回过神来,还迷迷糊糊的女伴就往外走。
不过醉鬼么,又是在这种店里,大家都懂得,见到美女从身前走过,就有人伸出咸猪手,朝油腻的大腿上摸过来了。
李蟠也懒得废话,一个鸳鸯拐把那人蹬出去。
那人砰得一头撞在墙上,陷入婴儿般的睡眠,还把那抱着马桶大吐得一头撞翻进自己的呕吐物和马桶水里,灌了个痛快。
“诶!西巴……少爷!少爷啊!!”
剩下一人也是大怒,作势卷了卷袖子,不过他还没醉到家,赶紧先把马桶里差点淹死的同事拽出来,被脏污泼了一身,气的破口大骂。
李蟠头也不回,随手比了个中指,先把体力透支的女伴送到吧台,算算时间朴崇质那边应该也完事了,便回到包间。
然而想不到包间中在陪着朴崇质喝酒的,竟然从女明星变成了个男人。
这瞧着是个暴发户,金牙,金项链,金戒指,金色正装,皮鞋头都包着金。人也五大三粗的,胸口手臂长满了黑毛,真.胳膊有大腿那么粗,明显可以看出使用了战斗合成肌肉和防弹植入体。
不过他笑得还挺谦卑的,而且端茶递水点烟倒酒,不像是来找麻烦的,见李蟠进来,立刻立正鞠躬行礼。
朴崇质也一脸‘真没办法’的样子,
“李社长,这位是黄社长,水晶宫的老板,这小子,死皮赖脸的非要来认识一下。”
“欸嘿!俺娘哈西米嘎!小子黄俊民思密达!”
黄俊民嘿嘿嘿一脸傻样的媚笑,递来名片。
“哦,黄老板。”
李蟠和他握了握手,大概就是看场子的黑道呗。
“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今晚的开销包在我账上,您玩的愉快,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
黄俊民点头哈腰,双手捧着李蟠的右手摇了摇,脸上的皮都像哈巴狗一样皱起来了。
“多谢款待,不过不必……”
李蟠还没说完,“砰!”得一声,有人踹开了门。
“就是他!西八kiesiegii——啊!”
李蟠,黄俊民,朴崇质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满头呕吐物的小青年,带着几个同事,提着酒瓶短刀烟灰缸冲进来,指着李蟠鼻子骂道。
“呀西——柏来戳GI啊!畜古来唷?!”
李蟠,“啥?”
还没等李蟠的系统把对面一大堆西巴开头shakeit结尾的短句翻译完,黄俊民已瞬间收敛笑容,踏步上前,“哐!”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出去。
那小青年被一巴掌打翻在地,脑袋头骨已经畸形得裂开了,脖子扭了三百六十度,打成个螺纹一样的旋,一头栽倒在地,殷弘的血迹染红了地毯。
一时间包厢里一片寂静,那几个社畜瞬间酒醒了,期期艾艾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动都动弹不得了。
黄俊民转过身,换上沙皮狗的笑脸朝李蟠鞠躬,点头哈腰道,
“失礼了,打扰您的雅兴,小的这就把他们沉到洛东江里去。”
李蟠看看他,
“算了,扔进去醒醒酒也就是了,沉下去就不必了。”
黄俊民连连点头,
“是,是!保证照办!”
朴崇质不耐烦得摆摆手,
“行了行了,滚滚滚。”
“是,是!给天字房上个香槟塔!您慢用您慢用。”
黑道们忙不迭得冲过来洗地,又派了个女团推来一车香槟塔,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