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酒味扑面而来,和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感知着他狂乱骤雨一样的呼吸,刑烛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个喝醉的人似乎是自己。
她神知恍惚的被放下,深陷在柔软的布料中。
从开始到现在,褚尽一直在侵夺着她的呼吸,几乎不给她放松的机会。她很少见到褚尽这样,现在除了一种有些适应不了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心头涌动的情绪。
她眼角发红,浓密的睫毛被眼泪沾染成了一蹙一蹙的下垂着,像是有多么可怜。
“褚尽……”得空的间隙,她耐不住低声喊了他一声。
褚尽的动作在瞬间也就停了下来,他直勾勾的盯着刑烛,不知道是不是刑烛的眼泪擦在了他脸上,有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刑烛抬起手擦掉了那痕迹,小声说,“我去给你弄个醒酒汤?”
褚尽就那样看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外的什么一样。
刑烛还准备说些什么,他直接俯身,牢牢的扣住她的脖颈,再度封了下去。
刑烛唔了一声,再也没了说话的权利。
喝醉之后的人好像才是他的本性,做事不多说不解释,彻彻底底的的行动派,强势到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从呼吸到空间,全方位的都被他侵蚀。
他给她传递出了一种,他要她的世界只有他,也只能有他的感觉。
窗外下的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渗透入在雨幕中的人的呼吸和毛孔中,潮湿又力竭,但是雨声那么清晰,雨水那么清冷又清新,谁又愿意回到房间里。
雷声在随后接捧而至,雷雨交织的时候,显的是那样的轰轰烈烈。
在热烈时,她忽而听到褚尽在她耳畔低声说话。
声音模糊不清,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的意识模糊不清。
但是她能清楚的听到褚尽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
是谁对不起谁?她一直都觉得这些事里面,错的只有自己一个。
在倾盆大雨下,她一边深陷,一边听到他继续说着,“我之前不应该把你置放在一个忘记我的位置上,不应该在你失忆的时候凭自己的思维去判定你的罪名,不应该浪费那么长的时间,不应该让你一个人…”
刑烛的呼吸断断续续的。
褚尽真的喝醉了,虽然存有意识,但是他可能,现在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继续说,“你应该那样对我的,就算你是真的忘记我,我也能接受。我不能接受我伤害你,不能接受我用偏见看了你好多年,我不能。”
“没有……”
“你讨厌我吗,宝宝,你那么可怜,我还要误会你。”
听到可怜两个字的瞬间,刑烛忽然沉默了一瞬。
她很少听到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听说只有真正的爱着对方,才会觉得,对方很可怜。
她知道褚尽爱她,比她更爱自己。
“我现在一点都不可怜了……之前也没有,你不要多想。”
褚尽的呼吸加重了,碾在她的耳廓,滑落到她的唇角。
“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原谅我,好不好?”
刑烛的呼吸被吞噬着,只能勉强吐出一个好的声调出来。
他现在应该只是单方面的输出,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