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晚了。
魏军营地中堆放的满满的都是干草,甚至那些车辆上放的也全都是,而且这些干草全都被泼上了火油。火一烧起来,瞬间就是熊熊的大火。
“火,着火了。”
“快跑,我们中计了。”
突厥士卒一下子慌了,大喊大叫着寻找着出路。在队伍尾部的突厥人调转马头准备从破损的营门处逃出去。却被不停射出的箭矢射了回来。
等朱邪那义得到阿鲁多派出的斥候禀报,带着聂古捺和火拨朝摩以及麾下的士卒,志得意满的赶到战场的时候,看到的是宛如人间炼狱的惨景。
此时,大火烧无可烧已经自行熄灭了。大的火焰没有了,只剩下一些阿鲁多部士卒的尸体上,还燃烧这火苗。
还有一些尸体上并无伤痕,也没有火焰灼烧的痕迹,可这些人面色青紫,用手紧紧扣着自己的喉咙,眼中都是绝望和渴求。
“沈敖!”
朱邪那义面容扭曲,咬着后槽牙低吼着。
“不好!”
聂古捺突然惊呼道。
吩咐自己的侍卫道:“你带人快去苏尼史那里看看。”
朱邪那义也醒悟过来。
“全部配三马,换马不换人,速速探明情况。”
他们这会儿离苏尼史留守的营地已经一百多里地了,往返就是小三百里。光靠一匹马太消耗时间了。
侍卫答应一声,带着十几人个原路返回,向后探查。
“我们先去阿鲁多的营地等候消息。”
阿鲁多当初赶着打仗,他的营帐并没有收起来,这会儿正好给朱邪那义等人使用。围坐在重新点燃的火堆旁朱邪那义三人皆尽沉默。
“哎!”
朱邪那义重重的叹息一声。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聂古捺和火拨朝摩只盯着火堆一言不发。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任何回应,朱邪那义有些不耐。
“怎么,我说的话没听到么?”
“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退兵还能怎么办!”
聂古捺无奈的叹道。
“是呀,我们现在只剩三千来人能干什么。”
火拨朝摩附和道。
“不,我们已经不到三千人了。苏尼史那里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聂古捺道。
营帐内又陷入了沉默。
“报。”
良久营帐门口传来斥候的声音。
“进来。”
帐帘一挑,一名斥候进来,行礼道:“禀千户,我们在西南方二十里发现一支百十人的魏国军队。”
“谁都不许妄动,监视着他们。”
阿鲁多的惨败让朱邪那义谨慎起来,再不敢随意派兵围剿了。
“退兵?我们往哪里退。聂古捺,我们还去找三王子么?”
等账中又剩下三人的时候,朱邪那义问道。
“回到王庭,二王子那里我们不好交代。一无所获的回去对族中也不好说,其他部族也会笑话我们。
往西去三王子那里嘛,倒是个办法,就怕三王子因为惧怕二王子而不肯收留我们。”
聂古捺没有说话,火拨朝摩却一句一句的说道。
“三王子德古的势力虽不及二王子郎仡,但也所差不多。就算二王子找上门,三王子不管出于什么,也不会把我们交出去,否则以后没人会投效他。不过前提是要让三王子能收留我们。”
朱邪那义说道。
“我们现在还有近三千人,三王子难道不需要我们这些人?”
火拨朝摩不相信的说道。
也由不得他们不考虑后路。今年二王子郎仡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南下打草谷。
结果现在碰的满头包,虽然损失的都是他们各自部族的人马,可只怕郎仡轻饶不了他们。
“聂古捺,你怎么不说话?”
朱邪那义看向聂古捺问道。
聂古捺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
“就怕沈敖不愿放过我们。”
不等两人询问,聂古捺继续说道:“刚刚斥候禀报的那队人马,肯定是沈敖安排的,一是引诱,二是监视。
我们没上当,后边还不一定有什么等着我们呢。现在想一想,为什么昨天一整天,阿鲁多都没有找到魏军的踪迹,可偏偏天快黑的时候,让阿鲁多发现了。”
说着聂古捺看了看朱邪那义二人。
不用两人回答,聂古捺就又说到。
“因为天黑了,两方不可能大打起来。而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沈敖布置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