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跟随陈朝,走进营地。
刚一进来,老头就做着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做的事情。
一双眼睛微微眯着,背着手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可是打量一圈,营地里的环境让方休失望了,因为这里没有青山县其他地方有趣,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没有。
“坐吧。”
陈朝领着方休来到一块能晒着太阳的地方,叫下人们搬来两张椅子,沏上一壶上好的茶。
方休也不是太在意环境的人,撩撩袖袍落座,晒着暖暖的太阳。
还没等方休说话,陈朝就拱拱手,先开口了,“这几日事务繁忙,没时间接见方大人,方大人勿见怪,勿见怪.....”
实在是陈朝前些日子下过一道命令,他知道方休抵达了青山县,也知道这老头不好缠,所以就让守卫们想办法拦着方休,不准这老头进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休也不好说什么责怪。
但想想这些日,自己在大营前叫门,陈朝死活不出来相见方休还是一肚子闷气。
品了一杯茶,二人才打开话匣子。
“方大人此行,有何贵干?”
“无事。”
“无事?没有事情方大人拖着病躯,大老远从京城赶到这里?莫不是陛下派方大人过来试探本相?陛下真是的,怎么能不顾方大人的身体呢。”
方休闻言,瞪了身边的陈朝一眼,“陈朝,你不用在这指桑卖槐。这事跟陛下没有关系,是老夫自己要来的。”
“原来如此……”陈朝点点头,想了想,“方大人自己要来的?难道是明面上视察民情,暗地里收集本相大发国难财的证据,然后回京好参本相一本?”
“陈朝!陈屠狗!”
“岂有此理!”
方休猛地站起来,气的脸色发青。
“生这么大的气做甚,快坐快坐。”
陈朝摆摆手,笑了笑,扭头吩咐道:“那个白芷啊,再给方大人上一杯新茶。”
方休一挥袖子,沉声道:
“陈朝!老夫虽然看不惯你权倾朝野,草菅人命,但也绝不会做背地里的小人,视察民情是真,至于其他的,老夫没有兴趣。”
方休是文昌阁大学士,说起方休这个人啊,那也是一个传奇。方休自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的命运应该跟地主家的放牛娃差不多,一辈子浑浑噩噩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方休从小聪明好学,喜好读书,就算是冬天,也要走几十里的山路,去学堂旁听,就算是脚冻烂了也没有一日停歇。
就这么,方休从一个山村孤儿,历经几十年宦海沉浮,最终官拜文昌阁大学士,死后配享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