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释放了我,我虚弱得像是患病,朝家的方向走。
我知道执政官的地位仍稳如泰山,这意味着我的仕途完了,而且,他一直会记得此事,在我被世人遗忘的时候静悄悄地将我杀死。我不能告诉拉米亚,否则她也会遭殃,我将不得不疏远我的妻子。
有人在我家,可拉米亚却不在。
那是一个仲裁者,这些守卫黑棺大门的侍卫,穿着威严的铠甲,微弱的灯光照射着他,他显得不再神圣和蔼,而是可怖可憎。
拉米亚说他武装到了牙齿,虽是凡人,但却胜似血族的精英。
他问:“你的妻子拉米亚与你的妻弟萨尔瓦多在哪儿?”
我怒道:“是密苏里派你来的?”
他走上一步,说道:“该我问你,你必须回答,不然我有权处决你!”
另一个仲裁者从阁楼上走下,从两边堵住了我。
我看着他们,视线变得狭窄而模糊,远方的一切都难以看清,但他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却分毫可辨。我说:“把他们还给我。”
我的声音低沉的令我陌生。
一个仲裁者举起步枪,里面无疑有神剑弹,他说:“执政官对你慈悲,可若你不乖乖合作,性命也将到此为止。”
刹那间,我朝他冲去,手中鱼刺枪虚晃,他举枪连射,可我一直斜着跑,这骗过了他,我刺中他的咽喉,可未能刺穿他的铠甲,他身上没有一点缝隙。
姆乔尼尔被他们收走了,否则强烈的电流会让他吃尽苦头。
另一个仲裁者开火,我往家具后一躲,那家具顿时散了架。第一个仲裁者再度瞄准,可我的影子将他的枪击飞。
他们喊道:“你犯了大错了!朗基努斯!”
我答道:“我所犯最大的错误,就是未能早些杀了密苏里!”
那持枪的仲裁者再度射击,我使出游樱,飞檐走壁,行踪不定,他依旧全数落空。随后,我刺出念刃,他左臂有一面金属盾牌,将念刃挡住。
此时,那无枪的仲裁者拔出一柄双手剑,朝我重劈,我跳上阁楼,他这一剑将橱柜与桌子扫得稀巴烂。
我心想:“该死!该死!该死!我要你们的命!我要密苏里的命!”
我心跳加速,脑袋嗡嗡鸣响,宛如蜂巢,可由于愤怒,巨大的力气灌注于我的四肢。瓦希莉莎赐予的血,海尔辛传授的游樱,辉煌之手的神力,以及我影子中蕴含的意志,刹那间融汇于我的掌心。
无枪的仲裁者又击断了一根柱子,阁楼开始垮塌,我从破洞中钻出,一枪疾刺,这仲裁者的铠甲破碎,血肉飞溅,他撞破了后墙,倒地不起。
持枪仲裁者惊呼道:“这他妈的是什么?”
我精疲力竭,仍转身面对他,他开启了身上的某个开关,我看见他胸前出现了一片炮孔,他这铠甲像是小型的坦克似的,布满种种枪炮。
忽然,一个拳头洞穿了仲裁者,他铠甲上迸射火花,朝前摔下,鲜血流了一地。
一个穿黑衣的蒙面人说:“那一招很精彩。”
他是勒钢。
我觉得应该为这一招命名,答道:“它叫做‘弑神’。”
勒钢并未赞美我这天才的主意,抛给我一件游骑兵制服,可用兜帽遮脸,说:“快些,随我来。”
我们乘坐电梯直达十三层的贫民窟,来到面具的那个小屋,拉米亚、萨尔瓦多、废钟、索莱丝都在里头,他们关切地迎接上来,拉米亚与我拥抱,说:“亲爱的,我大概都知道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与你共同承担。”
我抱住脑袋,叹道:“我搞砸了,我完全搞砸了,各位,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