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还不知道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着我的面便说:“莫总,来了个老千,在牛牌那桌。我们都看了,连张宇都看不出来。”
莫北北站了起来,有些吃惊。
刚抓着一个老千,又来一个老千。
如果抓不着,天天以上限下注赢钱,赌场肯定吃不消。
暗灯对我说:“童先生,去看看吧。”
我没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认真道:“张宇的师父李天牌不是最擅长牛牌吗?他出手,不出两局,一准抓出证据。”
暗灯说:“李师父走了,联系不上。”
莫北北起身进了里面那间换衣室,换了身衣服出来,也没理我,走出办公室。
既然不叫我上场,我不可能主动往上贴。
我走在后面,看到一个穿着普通五大顸粗的男人坐到牌九桌前,前面已经摆着几十万的筹码。
张宇与我之间隔着两个人,他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在挑衅我:你不是能耐吗?上啊!“
我装作看不见。
壮汉玩儿是小牌九,就两张派,翻开即分胜负。
不像大牌九,每人四张,两两组合,比两次牌,两负为输,两胜才赢,配牌很重要,还要揣摩对方的心思。
小牌九就没有这么多规矩。
壮汉坐在桌尾。
新的一局开始,他押上十万筹码,打着骰子,荷官开始发牌,他把两张牌抓在手里,仔细地摸索。
这没什么新鲜的。
就像有人打麻将,都是摸牌,不用看牌。
奇怪的是他亮牌的速度很慢,往往其他人都亮了牌,他还在摸,如果是诈金花的局,牌肯定是动了手脚的,怕撞上牌。
牛牌是硬的,手里别说藏牌了,就是攥张扑克我也能看出来。
我怀疑他是故弄玄虚,想用这种慢动作来掩盖什么?
壮汉把牌亮开,天牌!
厉害!
荷官旁边的码仔把钱赔给了他,他拿起牌来,扔了回去,搓搓手,像是非常期待下把的开始。
第二局还是老样子。
他又是天牌。
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好的运气。
如果现在过去,抓起他的手,也许能发现问题。
可是他的动作都非常自然,除了慢,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的电话震动了一下,掏出一看,是南风给我发来的,问我有没有空,我回道:有。亨通见!
壮汉怎么出千我是管不着了。
我已经被扫地出门。
出了海瑞酒店,我打了辆车,去了天河古玩城。
南风的宝行就她自己一个人,估计是因为我要来,把人都打发走了。她见我来,起身给我倒了水,坐到椅子上,一脚踩着椅子面,一脚踩着椅子棱杆,手里还拿着一个紫砂壶,穿着一身西装,这副作派,有点儿中性。
她见我盯着她,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你叫我来干什么,是不是有线索要告诉我?”
“你让我查的,我还真查到了一些,这个孙苟子肯定没什么问题,他家里连监听设备都装好了,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让我查得那个车牌号,我也查了,那是省会的车辆,不过说来也奇怪,还真不是什么公司的,我就拖关系找了交通那方面的人,是一个段天海的拥有的车牌,他原来是跑船的,不过后来因为船沉了,死了几个人,听说连儿子都死了。他就洗手不干了。至于那个女人,我不知道,段天海是个光棍,没有老婆。这两天我又牌人去了省城,还没收到信,估计像这种人一时也查不清。”
我拿出白苏丢掉的那枚戒指,递给南风,“你帮我看看,我对现代工艺不了解,这玩意儿是手工做出来的,还是机器做出来的。”
南风拿起戒指仔细端详起来,又拿起放大镜看了看,“应该是订做的,从上面细微的敲击痕迹来看,应该是某个金银器大师做出来的。”
我非常惊讶,“现在这社会还有金银器大师?”
“当然有。不过呢,纯手工做的成了普通人买不起的奢侈品,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把戒指留在我这儿,有机会我帮你找人问问。”
〱“那好。金宝楼有消息吗?”
南风拿起遥控器,电视上出现了一组幻灯片,“这个人就是金宝楼的老板。”
是一个穿着旧社会长衫的背影,“怎么是个背影,正面的呢?”
南风摇头:“没有。你说的那个何昌停和那个洛老头应该是海瑞一带的头目。他们专收鬼货,用于走私。道观旁边的那家金宝楼已经没人了,我派去的人扑了个空。玉春楼没什么问题,背景很干净,被他师父养大,何昌停又对她挺好,我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有些失望,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段天海倒是个重要人物。
“没有了?”
“没了,这才几天,能查出这么多,已经不错了。我叫你来,是有事儿求你。”
“求我?”
“对呀,一个星期之后,有比吃阴货更刺激的,你陪我一起去吧。”
“不会是下地吧?”
“那怎么可能,我们不干那种勾当,有换宝!”
我听了,有些不屑,“这有什么新鲜的……”
南风神秘地小声说:“换的是十二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