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胡永吉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他才起来,“走了,今天得把东西出手。”
到了金宝楼前面,有人主动迎了出来,是个戴着老花镜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相信他早就从乞丐那里知道我们有东西要出手,非常客气道:“二位老板,请!”
院子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老式四合院。
砖瓦都是蓝色的。
与道观一样,装修的古风古韵。
我跟着老头走过弯曲的走廊,来到正堂,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是敞开的。老头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茶水。
但我没喝。
老头笑呵呵地问:“二位,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
“无损大口,十二生肖!”
老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十二大口,那可是传说中的。”
他是在试探我,“不是,是十三大口。”
老头点头,一脸期待,“看你年纪轻轻,有这么好的货,谁的后生?我真想见见宝贝!”
“先见不合适吧。”
“请说。”
“百开头。”
“可以。”
老头伸出手来,我们握在一起,我翘起拇指,他把我的拇指按下,我点头,“现在可以以让我看上两眼吧。”
胡永吉听得云里雾里。
我伸手朝他的身上一摸,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碗就被我抓在手里。
老头有些激动,眼睛一直随着碗动。
我把碗放在桌上。
他端起碗,朝着门的方向往碗底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我转头看向胡永吉,微微点头。
胡永吉把手摸向身后。
老头再次把碗放到桌上,“不错不错,货真价实。咳咳……”
接着我就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急促地脚步声跑了过来,我一把抢过桌上的碗,递给胡永吉。
冲进三个手持麻花钢的打手,挡在门口。
老头一阵奸笑过后,鄙夷地看着我和胡永吉说:“两个刚上路的愣子,以为学了点儿皮毛,就当自己是个虫?自打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你们是愣子。”
他所说的愣子就是刚刚步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虫是老手的意思。
我淡然地点着一支烟,往口袋里一掏,握着几张铁牌。
胡永吉抽出甩棍,“唰”的一声甩直!
老头到我手里的铁牌,不由一愣,有些吃惊,但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哟,还是混蓝道的……不管你们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一脚踹在老头的肚子上,他两脚离地,撞到墙上,身后的货架哗啦一声倒下,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
没等打手反应过来,我的胳膊一甩,一张铁牌飞了出去。
门口的打手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倒在地上。
胡永吉提着铁棍抡了上去,“王八蛋,老子今天弄死你们!”
金宝楼的人显然轻敌,没想到我们是硬点子。
胡永吉从小就是练家子,几个躲闪,几下甩棍,屋里的除了我们两个全躺下了。
我冲出门去,顺手把打手腿上的铁牌揪了出来,他又惨叫一声。
胡永吉抡起甩棍就要打,“再他妈的叫,我打断你门牙!”这一吓唬,没人再敢出声,我们大大方方地走出金宝楼,显得从容不迫,实际已经落荒而逃了。
出门便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迅速离开。
我随意在一条小公路上下了车,带着胡永吉走进村子,又步了很久,才停了下来,坐在树下休息乘凉。
胡永吉因为越来越懒,练得时间越来越少,他一动就气喘吁吁。他开始埋怨道:“学子,来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保证,金宝楼安全,安全个屁!”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说我,你昨天是不是跟娘们聊天了,一边说一边跟你说了你听不懂的话是不是?”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墙根了?”
“谁有功夫听你墙根。你以为那些娘们儿都是愣子,楚楚可怜,不是卖身救父的,就是被逼无奈的,她们要不那么说,能从你嘴里套出话来?”
“啊!”
“啊毛啊!跟你说了,不要当没脑子的好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妈的,什么世道,兰花门也变了。说,昨天给了那娘们儿多少钱?”
胡永吉这才下意识的掏掏口袋,脸色不由变了,“坏了,学子,钱肯定掉在洗浴中心了,我们得回去找。”
我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找了,本来就是黑店。就是能找到,也不能回去,我们在明,金宝楼的人在暗,撞见我们,就不见得能逃出来了。我身上还有两百块钱,一会儿找个场子赢点儿钱,刚闯江湖不能饿肚子。”
江湖外八行,也称八门。
盗门,千门,蛊门,机关,兰花,神调,索命,红手。
虽然有的行业已经消失,甚至是传说,但依然有外行门活的好好的,发展的越来越好。